由于有夏秦怡的遮挡,鹿难烛没能看到青竹的刺过来的剑。
“噗”的一声,长剑刺入鹿难烛的左腰,青竹重重的趴在地上。
鹿难烛按住了左腰的伤口,一脚将青竹踢了出去。
软剑抖动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鹿难烛感觉到了危险,向后一仰,软剑打掉了她脸上的木头面具。
“卑鄙小人!”
北冥鲲追了上来,抡起重剑砍向飘雪的腰际。
飘雪吐出一口鲜血,向反方向飞了出去。
北冥鲲粗鲁的拨开夏秦怡,一脚踢开躺在丑侠脚下的丁酉。
他看到丑侠脸上的第二层皮面具怔了怔,又见丑侠正捂着左腰,腰间汩汩的冒血。
北冥鲲立刻站到丑侠的左侧,将巨剑重重的插在身前的岩石里,一副谁再上前一步,就让他血溅三尺的架势。
丁酉和丙午挣扎着吐了几口血,双双昏了过去。
而飘雪伤的比他们二人更重,半边身子的肋骨都断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伤的最轻的青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捂着被丑侠踢过的地方,跑过来,挡在夏秦怡的身前。
夏秦怡看着丑侠冒血的腰际怔怔出神:他不是刀枪不入的吗?
那次屠魔大会上,丁山的红缨□□在他的胸口,不是被弹开了吗?
青竹的剑并非神兵,怎么会伤了他?
夏秦怡并不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怎能不怀疑?
她向后退了一步,压着胸口,里面……是丑侠亲自给她送来的银色内甲。
她之后试过了,这件内甲,刀枪不入的。
“大小姐!”
青竹护住夏秦怡,捏着手中长剑指着北冥鲲,吼道:“北冥鲲,你是什么意思?”
北冥鲲冷哼一声:“我说过,以后他就是我爷爷了,怎么着?你们五个打我爷爷一个,还不让我这个当孙子的帮忙?”
“青竹,你去看看飘雪。”
“大小姐?”
青竹惊愕的回过头,却看到夏秦怡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大小姐,就听我的,先带飘雪下山去。”
“我不走!大小姐你先走,我拖住他们!”
“刷”的一声,夏秦怡将凤血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看到这一幕,鹿难烛全然顾不得压自己腰上的伤口,抬起了沾满鲜血的手。
鹿难烛心口一紧,她看到:夏秦怡虽然将凤血刀横在脖子上,眼睛却在看着自己。
看到自己抬手制止,夏秦怡突然笑了起来。
夏秦怡看着丑侠那张布满“烧伤”疤痕丑陋的脸,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急切。
如果她刚才还不能断定,这次可以了。
夏秦怡笑了,笑容有些苦,有些自嘲:你的容貌可以骗我,性别可以骗我,可之前的一切,还有这关切的神情怎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