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向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开门。”
米南不说话,爬上床,把自己用被子盖住。蒋向仪又重复了一次,米南大喊道:“我不要看到你!”
蒋向仪:“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米南赌气地喊:“不是!”
只不过安静了几秒,门发出一声巨响后轰然倒下。米南躲在被子里,一只手掀开被子,他红着眼睛抬头,气冲冲地瞪着蒋向仪。
蒋向仪的面容依然是那么英俊,嘴唇紧抿着,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却也有些无奈。米南咬着嘴唇去抢被子,蒋向仪不给他,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带着点委屈地说:“你讨厌死了。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找我……”
蒋向仪蹙眉又放松,和缓了口气,说:“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本来想硬捱过去,没想到你会在那里。”米南扭开头不看他,他又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米南不理他,许久了才小声说:“你不喜欢我。”
蒋向仪弯下腰来,说:“我会负责的。”
米南吸了吸鼻子,眼睛更湿了,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蒋向仪已经逃避他好几年,这样近地看他的脸还是头一回,心有些软,伸手拭去他的眼泪。米南突然起身紧紧抱住他,细细的手臂缠住他的腰,把泪水擦在他衣服上,又泄愤一样去咬他的脖子。
最近天气还热着,蒋向仪穿的很是轻薄,米南细腻的皮肤和他这样贴在一起,身上属于oa的气息钻进鼻腔,让他不由触动。蒋向仪闭上眼睛忍耐,任米南发泄,僵硬地抬起手想去摸米南的头发,突然有根细细的东西穿过衣服扎了一下他的腰。
他的动作立刻停住,米南猛地推开他,扮了个鬼脸。
“王八蛋!不要你负责!”米南退到床的另一边,冲他吐舌头,“你就找让你发情的那个oa去吧,孩子我打掉,我不陪你玩了!”
蒋向仪尚有余力,马上要过去抓他,米南慌慌张张又跳下床,拿起桌上的本子朝他扇,打开他的手。在蒋向仪的手快触到他的衣角时,米南亮出麻醉针想再扎一下,这是蒋向仪终于难能支力地软下来,沉着脸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
米南后退两步,麻醉药总算完全发挥作用,蒋向仪闭上了眼睛。他警惕地又站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挪过去,确认蒋向仪完全晕过去了,找出绳子把蒋向仪的手脚都绑起来。
他趴在蒋向仪的身边,捏捏蒋向仪的鼻子,戳蒋向仪的脸,玩了好一会儿,忽然低下头去,咬了一口蒋向仪的嘴唇。
“又不喜欢我,”他低声呢喃,“把我的名字喊得这么好听做什么。”
第5章
米南身上有小几万块钱,只要不大手大脚花,足够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个小半年。
把蒋向仪绑在家里之后,他把重要的东西都带好了,直接在市区内找了个酒店住下,打电话给郎景。
郎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米南不太开心:“反正不想见他也不想回去,还是想把孩子打掉……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医生嘛!”
郎景:“你自己身上的病你不清楚吗,体质问题,没法打就是没法打。躲了一个月也够了,回去吧,万一又出了什么意外你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的。”
米南直接就挂掉电话了。他去洗了个澡,对着尚且平坦的小腹,鼓着脸颊戳了戳。
“我是真的不想生啦……”他颇有些幼稚地对着肚子说,“小王八蛋和你爹一样难搞。”
米南今天忧虑到失眠了,直到半夜两三点才睡着,还做梦梦到蒋向仪气得踢了被子,第二天起来就感冒了。他坐在床上,面巾纸一张接一张地抽,又把错全部怪到了蒋向仪身上。
他找客房服务给自己买了药,睡了一天,半夜没好反而还发起烧来了。他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手机。
郎景早就回去了,现在不可能赶过来——那就只有蒋向仪了。
米南发烧难受的都快哭了,挣扎好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电话。蒋向仪马上接起来,口气很重地问他:“你到底又跑哪去了?”
他把地址报了,扔掉手机开始尝试入睡。十几分钟后,有个人把门打开,冲到他床边来探他的额头。
米南蹭蹭他的手,回了神,有气无力地又开始闹脾气说“你走开”。蒋向仪气得不行,一把把他抱起来,让随着他跟上来的客房小姐去叫救护车。
被人抱着上救护车的时候,米南终于安心地彻底放松,沉睡下来。
他做梦梦到小时候的蒋向仪。别看他现在这么闷骚,以前的他可是体贴又宠溺。
小时候的米南性格还没有现在这么坏,只是个普通的小孩。有一次他得了传染病,被隔离在房间里,一边额头上盖着凉毛巾一边抽噎着,害怕的哭了大半个晚上。蒋向仪迎着月色从窗户爬进来,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乖乖睡一觉,不要哭了,”他说,“我给你讲故事吧。”
他把米南脸上的眼泪擦掉,把他抱到自己怀里,从小王子讲到快乐王子。他听着故事哭得更厉害了,蒋向仪又手足无措地哄他,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倒在床上睡着。
最后他们的双亲发现了这件事,狠狠地把蒋向仪骂了一顿,撵上车要送去医院做检查。他对着米南又做了个“嘘”的手势,告诉他“不要哭”,接着开开心心被爸爸捏着耳朵走了。
米南抱着他前一天留给自己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