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像是刚回过神一样,疑惑的问:“这位女士,您刚才在说什么?”
同时愣住的还有无意间撞见这一幕的路婉,以及同行的周呈羲、周家老两口。
路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她死死揪着纪薇的衣领,浑身发抖:“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周越卿是谁的儿子?”
纪薇这才发现他们也在,脸色顿时煞白,目光有些求救的看向周呈羲。此时她还担心着周越卿,忍不住问:“呈羲,越、周少爷怎么样了?”
周呈羲脸色青黑,有些恼怒的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看见这一幕,路婉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忽然不寒而栗,很快想起自己昨天对周越泽说的那些话,还有周越泽当时的反应,顿时猜到某种可能。
她忽然抓住头发,崩溃的摇着头说:“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周呈羲的母亲也一脸焦急,忍不住问:“呈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呀。”
周呈羲为难的看着众人,还想设法圆下去,但路婉忽然起身,有些神经质的说:“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我要做亲子鉴定……”
见纸包不住火,周呈羲终于承认:“越卿出生时身体太差,我不忍心让他流落在外,所以就、就……”说到这,他咬了咬牙,才继续道:“就把他和越泽换了。”
周老太太闻言差点晕过去,周老爷子直接抡起拐杖边打边骂:“你这个孽障,你怎么这么糊涂?外面生的能跟路婉的孩子比吗?你竟然把他们掉包,还把、还把越泽送给那种人……你糊涂啊?”
想到周越泽是被他们亲手送到姜家的,周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过去了。
路婉很快也想到这茬,脸色顿时煞白,当初有多庆幸,此时就有多心疼、多懊悔。她哆嗦的指着周呈羲,想骂,却一句话也骂不出。她甚至想撕了这对贱人,却发现自己此时根本没有力气。
她曾对自己的孩子恶语相向,甚至亲手把他送进火坑。路婉只要想到这些,就心口生疼,连站都站不稳。现实太过残酷,她甚至一度希望这是假的,可周呈羲自己都承认了,还假得了吗?
甚至周越泽……她的孩子可能也是知道的,否则昨天为何会问出那番话?可是自己是怎么回答的,那些恶毒的字眼是她说的吗?她骂自己的孩子卑鄙阴暗、不知廉耻,甚至说他给男人……
路婉无法自抑的颤抖着,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压得她喘不上气。正在抢救周老爷子的医生注意到异常,忙让人将她也抬上了推车。
等一切慌乱终止,纪薇才敢上前,小声说:“呈羲,我想去看看越卿。”
周呈羲想也不想,回身就是一巴掌,怒道:“贱人,谁让你来医院的?是不是要路家跟周家反目,你才能满意?”
纪薇被打的差点撞到墙上,脸迅速肿了起来,嘴角也流了血,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怨毒。但站稳后,她又一脸柔弱,流着泪委屈道:“呈羲,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说那些话,是……是姜五爷,对,是他!”
她瞬间像抓住救命的稻草,拼命说:“是他请我喝茶,这事你也知道的,肯定是茶有问题……”
没想到周呈羲抬手又给她一巴掌,气道:“你是吃准了我不敢找姜涵的麻烦,所以故意这么说是吧?滚!你现在就给我滚,这辈子都别想见周越卿了!”
纪薇不敢相信的瞪着他,眼中含泪,显得楚楚可怜。要是搁平时,周呈羲必会上前揽着她,好一番安慰。可是现在,他只觉得烦躁无比,想到路家的反应,他甚至有种想踹纪薇一脚的冲动。
纪薇被他的目光吓住,不敢再说什么,几乎是落荒而走。
向寒听了手下的汇报,满意的让厨房又加了几个菜。
晚饭时,他面无表情,实则愉悦的说:“周家人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包括路婉。”
周越泽夹菜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说:“哦。”
就这么点反应?向寒暗自磨牙,真是枉废他耗费那么多精神力。
周越泽内心其实并不平静,倒不是因为周家那群人,而是在猜测是谁揭穿了这件事。
会是姜涵吗?除了他,周越泽猜不到别人。可他为什么这么做?替自己出气?
见他不说话,向寒又开口:“说这些是要通知你,从明天开始,早上务必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出门。”
“……”周越泽脸顿时有些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不干净了?还有,这话题是怎么转到这的?
见他不解,向寒淡定解释道:“最近找你的人会比较多,为了不影响到学习,明天开始坐我的车上学。”
身为大家长,就是要这么独断,这么专行。
周越泽微微一愣,心中莫名划过一丝暖意。为了不被对方察觉异常,他匆忙低头掩饰。
向寒见到这种反应却忐忑了,这个……他是不是太独断了?
犹豫了一下,他又故作矜持道:“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周越泽再抬头时,心情莫名愉悦,嘴角甚至微微上翘,摇头说:“还是麻烦一下姜先生吧。”
向寒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爹了,不仅供吃供住,解决孩子心理问题,还要起早接送。不过,养孩子还挺新奇,他觉得自己好像挺乐在其中。
真相被揭露后,路家很快就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