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仪默默把菜端上来,他又盛了两碗饭,递一碗给景明,拿筷子给他,示意他吃饭。
景明实在忍不住了,如果他不问,记忆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景明问。
季仪一愣,放下碗筷,就要起身——
景明实在看不得,便说:“算了,你先吃吧,吃完了再说。”
如果他不拦着这一下,季仪就要向他下跪“认错”了。景明自认不是什么好雄虫,季仪向他表示完完全全的臣服时他会感到愉悦。但这一次,他莫名不想变成这样。
季仪又摸起筷子,垂头吃了起来。
吃得很快,快到有些刻意,仿佛在表示他要吃饱一点应付景明之后的动作。
景明觉得他是在故意气自己的。
季仪的同事、他们的雌子等人都看不穿季将军面瘫脸下到底是什么心情,但是景明就能够很轻而易举辨别出来季仪的含义。比如现在季仪的敷衍。
但是婚姻是这样吧,结婚前你觉得这样冷冰冰的他隐藏起来的各种小情绪很可爱,结婚后他的木讷呆愣令你倍感无趣。
景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季仪认真的交流过了,季仪大概早忘了景明的这个小技能,干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很随性——反正别人也看不穿。
“说吧。”景明盯着季仪吃完了两碗饭,才拿筷子敲敲碗。
季仪很识趣地没再下跪,用平而无起伏的声音叙述了一遍宇宙中发生的事。
“……我的孕囊开始绞痛,然后排出了一颗虫蛋。过了一阵子又开始痛,是孕囊萎缩了。”季仪无意识地摸着小腹,“对了,那颗蛋,是雌虫蛋。”
景明盯着季仪的腹部看,然后把手叠上去。温热的雄虫掌心贴着伤痕累累的小腹……季仪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景明一把把季仪拉进怀里,季仪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动作,但全身肌肉微微僵了起来——这是一个便于承力的小技巧,他以为景明要打他。
景明一下一下顺着季仪的脊背摸下去安抚着,把僵硬的身体化开,“对不起。”然后接着说:“不会再打你,我说过的。”说罢又自嘲地想,他还说要好好对季仪,哪里又做到了,怪不得人家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