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三刻后,景添就端来眼珠泡芙泉的冷泉水为阎惘被业火灼烧的鬼足治伤。
景添因母后马氏被囚迁居千肠幽.洞附近的黑鱼皮棚,太子妃妍雪跟他大吵一架后回了离忘川不远的娘家。
景添是从鬼门守卫得知阎惘受伤的事。
景添木讷看着阎惘遭受刑法的幽魂身,他看到阎惘鬼手臂上一道道被冥力柱鞭打的可怖伤口,又看到阎惘被业火烤得快要融化的鬼足。半晌才说,“你好好养伤,冥空气恶劣你千万不要出去。”
“多谢王兄!”阎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失去一切的老实鬼。
崇殷大殿内
十殿阎罗中的九位分座两列,正在商讨如何分配今年从鬼市收来的税收。各个王府和十殿阎罗府上的开支就是庞然大数,加上冥臣的俸禄和鬼兵的粮饷,他们打出鬼算盘算了四遍竟然发现今年财政亏损19万两鬼银,这笔钱该叫哪个幽魂赔上?
“不如把天帝贺阎王登基送来的49万匹鬼布卖出,抵消这个亏空?”阎罗道。
“说得容易,哪个鬼有钱给自个幽魂老做袍服?”
“天帝也是,再看不起阎王也得送些实用之物,比如东海的珍珠、南海的珊瑚,再者把天龙龙脉的白玉石搬下一块来也比布强。”
“是呀,要说送人间的丝绸也可,偏是用冥蚕丝夹着释忆草和着冥棉花织成的鬼布。”
“你说高高在上的天帝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派仙来冥界薅咱们的释忆草来?”
“这你问谁?十殿阎罗属你仙力超凡怎么也不觉有仙闯入冥界?”
“我从里到外都是幽魂哪是什么仙哦!”
十殿阎罗只差秦广王未归,众阎罗觉得还是等他回来再商议如何弥补冥财政亏空一事。他们令鬼侍女拿来冥兽熏掌和不归酒、碧树果,筵席刚开,鬼侍卫缓缓推开崇殷大殿门,一道暗白光线流窜而入接着夹着浅黄瘴气的灰云也浮入,跟着才是理好护魂袍的提斧鬼侍卫悠悠飘入。
“混蛋鬼,你娘没教你大白天出入要敲门出声吗?”阎罗怒道。冥界白天空气实在糟糕这么慢进出崇殷殿简直是作死。
“参见在座的九殿阎罗,事情紧急阎王被秦广王属下李贵谋害,此时幽魂鬼命堪忧恐怕撑不过今夜。”
“你说甚?”
阎罗从宴席座弹起,直直降落在鬼侍卫身前。鬼侍卫倒抽一口气,把刚才的话又禀报一番。
九殿阎罗一听发生这等大事,冥界政权动荡,刚登基的阎王又要挂了?
九位阎罗有八位就要起身赶去,卞城王正襟危坐,扶了下战盔道:“即便阎王受伤不轻,你几位选个代表去探望即可。”
“卞城王,你的意思是阎王诓骗我们去探视,他想怎的?”
“保险一点是好,平等王不如由你代十殿阎罗去探视阎王,我们加派手下护卫你。”
平等王还没吭声,阎罗把鬼侍卫绑缚住鬼手脚,拿鬼叉把他挑在身后。
鬼侍卫挣扎着说:“阎罗,饶命啊!”
“说,秦广王手下被羁押在何处?”
“小魂不知,阎罗,我只是通风报信的鬼真不是六王爷和七王爷手下的亲信,你要信我!”
“谁管那些?找到李贵再放你。”
九位阎罗用丢鬼骰子的方式选了五位阎罗去探视阎王。当然不能白去,这不,轮回王把墨玉大桌上的食物往护魂袍里一搂,兜着去瞧看阎王。
阎惘躺在濒魂正殿的王榻上。拏云抬手放下冥禽羽帘,立在榻边。岸犹则是神情担忧坐在对面的冥兽骨鼓凳上。
景添出濒魂殿的时候感到一股杀气在殿门口徘徊。他甩甩鬼头一甩护魂袍朝千肠幽.洞飞去,既然没有能力去阻止杀戮,只好眼不见为净。
“母后,冥界比你执政时更乱,战火刚息暗杀即来,不知五弟、八弟他们是否逃出冥界?”
濒魂殿的檐下是有高手潜伏,他是岸犹死士――尡,本来他要赶着去投胎,在等喝孟婆汤的时候被俩位鬼魂搭讪,问他姓名年龄因何而死,他皆回答:“不知道”,一幽魂好心劝告:“像你这样的傻魂再投胎为人很快又会死,人生本就苦短,你这样一次次做人死去岂不是活得冤枉?不要再坚持,老实呆在冥界做自由傻魂吧!”
尡摇摇鬼头觉得不解,这时孟婆端汤过来,他接过时手一滑汤洒了个干净,孟婆擦亮老眼,骂道:“去去,一边去,别的幽魂七八十年一死,轮回后才喝我一碗汤,你他娘的倒好长则一年短则一天,孟婆汤可不是米汤老身供不起你。五大三粗的幽魂连碗汤都拿不稳,老身看着你头疼。”
尡被其他幽魂推搡,不觉飘离忘川,这么着飘到激湾阁,被在阁内小住的岸犹看中魂体条件收为死士。
尡被岸犹丢进凶鱼池,他不但没被长着利齿的冥地凶鱼咬死,反而以牙还牙把凶鱼池内29条凶鱼一一咬死后吞掉。
岸犹在第九日也就是凶鱼恶臭散去时才把他用兽筋从九千九百丈深的凶鱼池中吊起。
五位阎罗带上九十九名身带利器的下属前来探视阎王。
尡用强大冥力把自己的幽魂鬼身隔离起来,他像蝙蝠一样用鬼脚勾着飞檐边,瞪着鬼眼暗中观察击杀目标。
岸犹下令,让他把飘飞在后面的所有幽魂都杀死。尡只问岸犹,是生撕还是活剥?岸犹不敢像以前似的说“顺便”,因为那会让尡简单的头脑变得更傻,他也许会思考一天,到底生撕好还是活剥好?只好交代他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