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逆子!”
安德修看着眼前的安锦云,因为被安锦云这么一踢,他胸口火烧火燎的疼不说,更是气极了安锦云的举动。
而安锦云在冷静下来后也是冷静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安德修,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逆子?若不是看着你还有用,今天我就是弑父了又如何!”
听着安锦云那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落下,安德修竟是觉得脖子一凉,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是感受到了安锦云的杀意。
安德修直到此刻才真的正视起安锦云,他突然发现,安锦云不过是离家几年,他真的变了。
安德修不知道安锦云口中的‘留着自己还有用’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此刻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好,好,好,你个逆子居然能说出弑父的话来!”
安德修刚被他的人扶起来,一句话刚说出来,还不等他有何举动,安锦云就突然对着身后的人挥手。
“将他们看住了!”
安锦云说完看都不看安德修几人一眼,走到已经被挖开的坟墓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娘,儿子不孝!”
安锦云的话刚落,眼角泛着血色的泪就落了下来,虽然他背对着众人,可是他身上这一刻的哀伤却太浓烈,浓烈到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林颜娘在安锦云迈步朝着坟墓走过去的时候就跟了过去,安锦云跪下去的时候,她也跟着跪了下去。
看着俩人的样子,饶是严嬷嬷这个见多了风雨的人都不由得在心里心疼起安锦云来。
安锦云在墓地前跪了一会就跪着爬到棺椁前,竟是徒手刨起棺椁来。
身后的亲卫刚准备过去帮忙就被林颜娘瞪了回去,不是林颜娘故意不让亲卫帮忙,而是她了解安锦云,此时的安锦云,怕是不希望任何人动手。
当棺椁上最后一层薄土被清理后,安锦云看着这个当年他亲手封上的棺椁,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看到安锦云的异样,林颜娘突然上前将安锦云抱住,“咱们带娘离开,想必娘早就希望离开了!”
林颜娘果然是了解安锦云的,在她开口后,安锦云的情绪的确平复了下来。
“颜娘,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安锦云的语气里颓废的气息让林颜娘一怔,她知道,此时的安锦云,心里想必很痛很痛。
轻拍了安锦云的身子,林颜娘柔声道:“不怪你,毕竟我们都没有想到会如此。”
安锦云听到林颜娘的声音,这才慢慢转过身看向林颜娘带来的亲卫。
十几个亲卫除了看住安德修几人之外的人都紧紧看着安锦云,只等安锦云一声吩咐。
“辛苦各位,劳烦各位助我带我娘回家。”
安锦云说完这句话就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幸好林颜娘就在他身边,林颜娘牢牢的护着安锦云,也就是这时,林颜娘才注意到安锦云的脸色有多么的不好。
可是安锦云在被林颜娘又扶了一下后却轻轻推开了林颜娘护着他的手,在几个亲卫上前后,一起将这入土二十几年的棺椁又抬了起来。
看着渐渐被抬出来的棺椁,安锦云在心里庆幸。
也幸亏当年的丧事都是云姨一手操办,这棺椁都是极好的木料,即便是二十多年过去,这棺椁也没有腐蚀。
林颜娘和严嬷嬷来的时候是坐着马车来的,此时安锦云也只能将棺椁放到了马车上。
为了安置这棺椁,安锦云更是命人将马车上的车厢拆了。
安锦云没有准备骑马的打算,林颜娘等人也只能陪着,而被制服的安德修几人现在他们前后左右都有安锦云的人,压根就翻不出什么浪花。
一行人刚出墓地不久,就发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龙宇身边的大太监陶公公和胡说在看见这一行人都完好无损的时候刚松口气就看见了马车上那明显刚出土的棺椁。
饶是跟在龙宇身边几十年的陶公公,在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都不免在心里将安德修记上一笔。
而安德修在看见龙宇身边的大太监时立刻欢喜起来。
“陶公公你可以要我做主,安锦云这个逆子居然要弑父!”
安德修这一嗓子嚎完,陶公公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在看到安德修的人都被挟持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此处,陶公公便将目光放到了安锦云的身上。
而安锦云在接触到陶公公的眼神后,立刻将怀中刚才从安德修手里抢到的纸张送到陶公公的面前。
“陶公公,锦云赶到的时候,我娘的棺椁,已经就快要被挖出来了。”
安锦云解释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而陶公公原本质疑的话,也全部在他看清手里这张纸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对安锦云的娘,云家的嫡女,当年名动京城的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满是才情的人,会落得这样的一个结局。
陶公公忍住自己的唏嘘声,可是安德修却不甘的朝着陶公公又喊了一声。
原本就明白皇上意思的陶公公在听到安德修的第二次呼喊后,立刻就阴沉了脸。
皇上刚才写圣旨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皇上圣旨上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