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妙也不是真生气,只是看王大雄那胖乎乎的憨厚模样,就特别想逗他。
最后还是她撑不住笑,拍了拍王大雄的肩膀,“别苦着张脸啦,逗你玩的。我没那么不识好人心,知道你们也是想帮我,我会很配合的。就像你说的,翟若宁是锦都福尔摩斯啊,破这种案子对他来说,肯定没问题。”
一句话,多说几遍,她好像也信了。
走进警局,已是晚上十时许了,重案组办公区内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点儿看不出已下班的迹象。
“重案组就是这样,案子一旦转到这里,多半都涉及人命,大家都希望能早日破案。”
王大雄正解释着,就见许棠棠从角落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拍了拍手,笑容满面,虚掩的门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许警官,那个……刘经理没事吧?”关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许棠棠只轻巧地看了那个房间一眼,“没事啊,我只是请他喝了一杯饮料。来吧,我们去一号审讯室。”
说罢,她就英姿飒爽地转了身,率先走在前头,留下关妙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请刘山峰喝饮料为何会传来一声惨叫?
一旁的王大雄已经憋不住笑了,弯腰倚在办公桌边沿揉着肚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就连讲话都断断续续,“这是许棠棠的成名节目,哈哈哈。”
“你知道崂山白花蛇草水么?那玩意儿再掺点辣椒水,哈哈哈,谁试谁知道!”
崂山白花蛇草水,关妙知道,这是几年后将会大火的一款饮料,与另外四种难喝的饮料一起并称“五圣水”。虽然她没有尝过,但能在五大难喝饮料中排名第一,想来味道一定很醉人,再加上辣椒水,刘山峰一定很受用!
审讯室很小,四壁空空,只在中间放了一张长桌,两侧放了椅子。关妙坐下来,微微仰头就看见了角落里的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表示正在拍摄中。
“关小姐,放轻松,照实说就好。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那个时间出现在‘暮色’酒吧?”许棠棠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刚坐下来就翻开了记录本,开始询问。
关妙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大概是看在翟若宁的面子上,许棠棠并没有为难她,把事件经过反复询问了两遍,就表示询问结束了。
“关小姐,虽然询问结束了,但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警局。翟先生打过招呼,你可以在他的办公室等一会儿。”提到“翟先生”的时候,许棠棠嘟起了嘴,有几分不高兴。
想起王大雄之前说,许棠棠是翟若宁的迷妹,关妙有点小尴尬,赶紧撇清关系,“我跟他不是很熟,随随便便进他的办公室不太好,我还是在大厅等吧。”
许棠棠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凑过来轻声八卦,“关小姐,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跟翟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不似现在流行的锥子脸,她的脸轮廓分明,细眉往上扬,高鼻深目,颇有几分英气,甫一出场,关妙就自动脑补了《上海滩》那“浪奔浪涌”的bgm。
然而,每当提起“翟先生”三个字,许棠棠立刻就变了一个人,一双眸子就柔情似水,做西子捧心状。
关妙连连摆手,“没什么关系啦,是我老板的熟客,常来摊子上吃东西。你叫我关妙就好,叫我关小姐,有点别扭。”
摸了一把额上的薄汗,关妙以手为扇,扇了扇风——虽然没拿工资,称满叔为一句老板也不为过吧。
况且,她虽然是个视觉动物,但对于有主的帅哥,是万万不会染指的——她只是看在那张皮囊的份上,撩了翟启宁两回,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许棠棠大约是很满意她的回答,立刻就把她划归到了自己人这边,顺溜地上来挽住她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聊起来,“我也觉得老叫x小姐,很别扭啊,还是叫名字亲切点,那你也不准叫我许警官啦,叫我棠棠就好……”
从这一季米兰秋冬时装周,哪个牌子的衣服好看,聊到阿玛尼新出了某个系列的口红,简直棒棒哒。许棠棠展现出了她的话唠功力,让关妙有点招架不住,一看表,她已经滔滔不绝半个小时了,幸好有救苦救难的王大雄跳了出来。
“关妙,我好饿啊——”他拖长了尾音,抱住关妙的胳膊低吼,今晚也就七点吃了一碗小馄饨,到现在连个宵夜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刚吼完,就听得关妙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满叔的电话。
“喂,关妙啊?我刚收摊才看到有一通未接来电,你找我什么事?”
“满叔,你把今天‘暮色’酒吧订餐那位客人的电话号码,短信发给我。”
“出什么问题了吗?”满叔还以为她送完餐就回家了,夜市生意繁忙,他也没顾上问一问。
“我送餐过去,发现客人指定的房间里有个死人,哎,我现在在警局,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隔了几公里的电波,关妙也能听出那头满叔的焦急,他只说了一句“马上来”,就挂掉了电话。
听见“嘟嘟”挂断的声音,最高兴的反而是王大雄,兴高采烈呐喊了一句,“跟着满叔才有肉吃呀!”
“这个时间,满叔都已经收摊了,还能给你剩俩馄饨?”关妙端坐如观音菩萨,眉梢微挑,“不如求我做给你吃呀!”
王大雄简直就是吃货中的一股泥石流,为了一口美味佳肴,立刻变了脸,抱了双拳,乐呵呵地求关妙下厨,“茶水间有微波炉和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