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杯红枣牛奶得了他的青眼,关妙甚是开心,微仰了下颔,兴高采烈,“我关大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嘛……当然非常好吃啦!”
“嗯,是很好吃,跟平时喝的牛奶不一样。”翟启宁一丝不苟地答,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薄唇上糊了淡淡的一圈白色。
关妙塞给他一张纸巾,笑意盈盈,“纯牛奶那个味儿,做早餐还行,睡前喝太寡淡了。我加了红枣,与牛奶一起熬煮,味道就会更浓郁更香醇,也更甜。”
她还在说,樱桃似的小嘴张张合合,晃在他的眼前,“浓郁的甜香,像不像在春日阳光里晒过的棉被?晚上抱住它,格外好睡。”
翟启宁嘴里含了红枣牛奶,却觉得甜不过她一个浅浅的梨涡。
他眨了眨眼,身子暖乎乎的,眼皮子也耷拉了下来,睡意似乎真的降临了。
这一夜,翟启宁只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三个小时,但这一觉却极香甜。甚至,他还做了一个梦,在春日明媚的眼光里,有一位身姿纤细的少女站在他面前,笑意温暖地……晒棉被。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早晨七点,办公室的弹簧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但关妙已经不在了。
简单地洗漱过后,他就下了楼,径直往茶水间去,刚走近,就听见传出女生银铃般的笑声。
清晨的阳光蒙了一层薄雾,透过窗外的绿树,一缕缕洒满了茶水间。小小的斗室里,许棠棠和王大雄一早就来报道了,看见翟启宁走进来,纷纷向他打招呼。
但翟启宁只心不在焉地扬了扬手,他的注意力全在窗前的料理台上。
电磁炉的温度调到了七十度,温柔地烹煮着小锅里的食物,朦胧的白雾从小锅的上方升腾而起,弥漫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料理台前站了一个少女,雪白的衬衫,浅蓝的背带裤,衬衫的领口少系了一颗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她的手上提了一个长柄的勺子,冲他展开一个笑容,“你起来啦?等会儿就能吃早饭了。”
翟启宁有一瞬的恍惚,摸了摸鼻尖,敛了眉眼,低声应道,“好。”
少女转回头,关了火,把小锅闷上盖子,搁置到了一边,腾出地方,架起了平底锅。
她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卷心菜,呼啦啦把菜叶撕了下来,放在水龙头下,冲淋了一会儿。然后把洗净的菜叶丢进了锅里,加水,简单地焯过一轮就捞了起来。
打开盐罐子,两根修长的手指一撮,就抓了些许盐粒,均匀地洒在菜叶上。关妙提起刀,按住软趴趴的菜叶,运刀如飞,很快把一半的菜叶切成了丝绦,另一半则留待一会儿使用。
“主食是香菇玉米粥,配菜是卷心菜,今早是全素宴啊?我明明记得有买肉的……”王大雄小声地嘟囔。
六点刚过,他就被关妙和许棠棠两个暴力女人提溜起来,半哄半威胁地推去菜场采购,这会儿没肉,嘟起了嘴十分不乐意。
许棠棠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白眼一翻,示意他有得吃就不错了。
这一出眉眼官司,关妙只听见了王大雄那句话,其他全然不知。她撕开一盒培根的包装袋,笑道,“喏,说曹操曹操到,培根也是肉啊。”
闻言,王大雄顿时喜不自禁,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对着许棠棠痴笑。
关妙按住长条的培根,一刀斩断成两半,放上几丝卷心菜,卷成团状,轻巧地用一根牙签穿起来,就变成培根小卷了,好像是中餐里的牙签包肉。
她的动作很迅速,不用他人帮忙,只三两分钟就串完了所有的培根小卷,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平底锅里洒上一层薄油,关妙小心地把培根小卷放进去,培根碰上花生油,发出轻微的“跐溜”声,此起彼伏,似一曲欢乐的轻声合唱。关妙的眼睛几乎落在了锅底,眼瞅着一面煎好了,立马抄起锅铲,把培根翻个面。刚出锅的时候,她甚至还准备了一小碗白芝麻,夹了培根卷在碗里滚一圈,表皮就沾上了几颗白点。
白瓷的盘底铺上一层碧绿的卷心菜,叶边还被关妙用小刀划出了一圈波浪,再依次重叠码放煎好的培根小卷,早餐的配菜就有了。
刚把菜端出去,四人围坐一桌,正准备开动,陶阳再一次不期而至。
“哟,准备吃早饭呐?我也正饿着。”他说了这一句,就站在桌边不动了,拢了双手,盯住那盘香煎培根卷,“关小姐,昨晚喝了你一杯红枣牛奶,味道真好。”
“又来了……”王大雄垂了头,低低地吐槽了一句,他还记得陶阳抢了翟启宁的牛奶麦片,却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也抢了翟启宁的煎蛋。
最后还是关妙招呼他,茶水间的锅里还有小半锅香菇玉米粥,让他自己盛出来一块儿吃。
陶阳也不客气,果断地应了一声,转身就去。
“关妙,我敢打包票,你的粥肯定一粒米都不剩了。”望着陶阳迫不及待的背影,翟启宁果断地下了判定。
等陶阳走出来时,几人都吃了一惊——他端了偌大一个铁盆出来,果然把锅里剩余的粥都装了进去。
面对众人的打量,他呵呵一笑,镇定地寻了个空位坐下,“这粥闻着好香,别浪费了,索性我就都吃了。”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提起筷子,率先夹了一个香煎培根卷。
小小的一个培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