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一起抬了翟启宁进医院的出租车司机也讶异地张大了嘴,先前急于帮忙,压根没注意到这个男人竟然血流如注,这会儿发现了,急得一拍脑袋:“哎呀,流了这么多血,我的车上肯定到处都是血,还得去洗车,真晦气。”
尽管只一尺之隔,但关妙神情凝重,呆呆地望了望满身血,行动迟缓犹如耄耋老人般朝急救室的方向走。
出租车司机生气了,拉住她不让走:“哎,小姑娘,你拦我车的时候可没说他流了那么多血,你要赔偿我洗车钱。”
关妙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看上去她才像个生了大病的人,双眼无神,一张清秀的脸显得呆呆的,似乎失去了意识。
司机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却没有引起她的一定点反应。他大着胆子去拉关妙的胳膊,却惊讶地发现,暮夏时节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浑身冰凉。
他一下子吓住了,摇了摇她的胳膊:“喂,你没事吧?不会是看见那个男人流血吓傻了吧?”
听见“那个男人流血”这类的话,关妙终于收回了思绪,仿佛如梦初醒:“啊,你叫我?”
司机没办法,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好了些:“那个男人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弄脏了我的车,你要赔我洗车钱。”
“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关妙忙不迭揪住他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眼眸泛起一丝水光。
司机一脸莫名其妙,本想呵斥一句“神经病”,但想到刚才那个受伤的男人恐怕是她的亲人,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又说不出口了。
他顿了顿,敷衍道:“行了,你只要把洗车钱给我,他就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