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cohiba雪茄,只用过两棵,这是第三棵。”
我抬眼瞅了瞅,还是接了过来:
“果然是一流的,这是您为我救了令弟而备的谢礼么?”
他哼了一声又抽出一根揉捏起来:
“如果我说是,你会觉得我吝啬吗?”
“当然不会,据我所知,在克拉莫说您什么的都有,说您不慷慨的,没有一个。”
“呃?你尽听到关于我的什么了?”
“说您。。。说您慷慨、大方、义气,智慧,果敢,英勇无敌。。。作为一个男人,您还英俊潇洒,魅力非凡。。。”
我把能想到的形容一个男人的所有好话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不知道这个高帽子给他戴得够不够堂皇?
“啊哈?英俊潇洒,魅力非凡?哈哈哈哈!原来我还是克拉莫的明星呢。”
“是啊,像您这副长相的,不做大哥做明星也完全不在话下。”
高帽子戴得越来越离谱了,我捏了捏自己的嘴唇。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又摸起了他那只漂亮的下巴:
“行了,说吧,你想得到什么回报?什么都不难,金钱?女人?土地?只要你说得出,我就能帮你办到。”
我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其实早就想好了要什么:
“这些我都不要。。。”我从沙发里站起来,郑重说道:
“我只要跟在您的身边听侯您的差遣。”
他扬扬眉毛,不置可否:
“就这样?”
“是的先生,就这样。”
看得出他有些出乎意料,笑容僵了僵,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色的打火机,蓝色的火苗在他的手指间燃烧起来,焰光后是他平静的脸:
“成交。”
我微笑着把那根雪茄放在火焰上,兴奋地看着它一点点燃烧。
顺利接近沃里亚这只那不勒斯之狼,我的目的只达到了一半,我的另一个目的:见到佩洛并没有达成,他没有出现在那天的宴会上,我等了一个晚上,又是喝酒又是跳舞,小心翼翼地与沃里亚相处,百无聊赖地与他的残废弟弟周旋,在这个狼窝里消磨了我宝贵的时光,都没有等到我要等的那个人的出现,我失望至极,接着就是如影随形的焦虑烦躁,如果此刻谁给我一杆猎枪,真想把这些狼统统干掉!
我来那不勒斯究竟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害人?
我为什么要活着?
。。。。。。
这段时间以来,我越来越深地陷入早先无休止的生死循环论中,这些问题像一只只无头苍蝇在我脑中没完没了地翻飞盘旋、嗡嗡作响,扰得我无法入睡,本已好转的失眠症重新袭击我本就脆弱的神经。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四周无边的黑暗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一波接着一波,压得我透不过气。。。
那一点光亮呢?
我努力搜寻着,它若隐若现,似乎此刻就在我面前,下一刻却又逃到遥远的天边。。。
那光啊。
我如愿以偿成了沃里亚的助手,仅仅是助手而已,决不是心腹,他对我的信任还没达到可以把我放在肚子里的地步,不过这样就足够了,接近了沃里亚就等于接近了克拉莫的心脏,克拉莫流着什么样的血,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没过两天,精彩节目再次上演了。沃里亚为了庆祝弟弟的生日再次在家中举行了宴会。沃里亚倒是对这个弟弟倒是宠爱有加,不厌其烦地想尽办法讨他欢心,可这个家伙只会给他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即便如此,沃里亚望着弟弟的眼神,依旧充满了爱怜。
与以往的宴会不同,这次的宴会上多了几个助兴节目,沃里亚不知叫人从哪里找来了小丑、魔术师和驯兽师,几个花皮球几张扑克牌和一头雄狮就把托利逗得差点摔到地上,然而更精彩的远不止此——
斗牛。
两头猛壮的公牛,一只黑色,一只褐色,当它们被赶到别墅前的空地上时,所有的客人都围观在旁,兴奋莫名地等待着即将开演的一幕。
怎么了?这里是马德里么?西班牙斗牛大赛又开始了?
一个身穿金色彩衣,身材修长的斗牛士优雅地步入场地,优雅地脱帽向观众致礼,人群里立刻响起掌声。
我恍惚着,时光倒流。
那双棕色的眼睛,我怎么都无法忘记,它曾因我而温情脉脉,又因我而忿满怨毒。它追随着我从隆达小镇到马德里的太阳门,从罗马的竞技场到蓝色的那不勒斯,此刻它又出现在这里,在大毒枭沃里亚的私人府邸里,在人群的注视下,我与其他人同样注视着它,它却不再流连在我身上。
与哪一次都不同,斗牛士面对的是两头公牛。
红绸飘荡,如波涛一般翻滚,公牛们受到刺激,撒蹄向他冲刺而来。。。
实在无法想象他该怎样进行下去,他以快过以往几倍的速度腾挪、躲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沙场上尘土飞扬,在迷雾里只有被红色裹成一团的金色,如一柄金剑前后左右穿梭。
他不再是以往那个稚嫩的只懂得炫耀自己的万众宠儿,尽管他仍在炫耀。
佩洛,他在以一敌二,赤手空拳与雄牛搏斗,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条大红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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