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赫寅力大无穷,又来去如风,村坳里人都拿他没辄。前段时间,听说赫寅他娘得了怪病,浑浑噩噩行动不便,服了许多药仍不见好。后来,赫寅请来个算命的,说什么要给他娘盖一座大墓,之后将一黄花闺女连同他娘穿过的那些衣裳,统统埋入大墓,他娘便可病愈。
于是,赫寅又跑到村里来,疯狂地抓劳力去修墓。
据说三日之内,那大墓便告竣工。
闻言,陆黎扼腕大怒:“荒唐至极!真是岂有此理!”
“我倒有个办法,不知能不能行。”熙瑶道,“他们不是要找个黄花闺女下葬吗?我去就是,我就不信,我用功这么久还斗不过这个赫寅。”
“可是你以身涉险,万一低估了对方身手,只怕就麻烦了。”陆黎连连摇头。
“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找那人理论一番,看看能不能凑效,如若不能,我们再想办法。”
“好吧。”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到得赫寅寨子的白玉栏外朱漆大门下——好气派的场面!这哪是山寨呀?熙瑶正惊讶间,倏地眼前一暗,挡住视线的,是一满脸胡腮的汉子:“二位哪里去!”汉子声若洪钟。
“你以为听信那算命先生的鬼话,你娘的病就会好么?”
“你说什么?不许咒我娘!”
“你既冥顽不灵,我们也不客气了。”熙瑶皱眉道。
陆黎答一声:“是。”
寒光闪动,一柄长剑倏地出鞘,陆黎紧接着扭转剑锋,斜削向汉子右颈!
别看这汉子手无寸铁,却生猛异常,但见他一个急弓身,剑锋已躲,又腾地一弹腿,直奔陆黎腰际而去!陆黎以剑点地,一个飞身已弹出数丈,继而旋身反攻。
汉子急出横拳而搏,同时口中唱道:“有来无往,非礼也!”
如此来来回回,二人转眼已过十余招,陆黎突地停手,纵身飘至白玉栏之上。
汉子惊赞道:“公子好身手!”
陆黎见那汉子并无计较寻仇之意,便翻身跃下,扭头朝熙瑶道:“我瞧此人并非传言那般歹毒,先别急,看看再说!”
“咱飞来山庄好久未来稀客,请问二位到此有何贵干?”汉子收住拳法道。
陆黎靠近熙瑶,一使眼色小声道:“此人好生有礼!莫非,我们是找错人了?”
熙瑶仰头淡笑道:“不知大侠可认得赫寅这个人?我们有要紧事找他。”
“哈哈哈哈哈——什么大侠不大侠的,在下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罢啦!那赫寅,在下自然认识。”汉子直言不讳。
陆黎好生意外:“山庄的一个下人,便有如此武艺,真是了不得!”
“今日之事,在下多有得罪!”陆黎连忙致歉,接着继续问道,“赫寅是什么人?我想会会他,问他为何要扰乱乡邻、抓走百姓。”
汉子也是爽快人:“二位要找赫寅是吧?咯,他就在对面山寨住着,呃……只是这人脾气古怪,你们单独去找他,怕是不成……”
“如此说来,你要带我们去?”陆黎道。
汉子欲言又止,接着一声叹息,方才道:“说来惭愧,本人乃赫寅的哥哥,名赫戌。其实我弟弟‘赫寅”天生习武奇才,本有一身神力,又得名师指点,少年时即可以一抵百!他身手神敏舞刀如龙,只是脾气古怪、作为更是嚣张,那些搜刮不义之财的主子,都怕了他,每年总得被他抢几回。一些分给路人,剩下的就带回来自己用。我这做老兄的,也拿他没辙!”
熙瑶寻思着,难怪这寨子修得还像模像样,竟是这么来的。
陆黎大惊,虽说这人有点私心,但也是奇人一个。惊讶之余,不忘来意:“我们正想会会这等侠士,还请大哥带个路如何?”
“本人正有此意!”汉子赫戌笑道,“还望公子爷能把他给降服了。”
三者自小道绕过一片浓密的树林,便来到赫寅的寨子。寨子不大,却也阔气。
“老哥,来得正好啊!娘那大墓马上要竣工啦!”一个粗哑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用瞧,那自然是赫寅在说话。
熙瑶闻言气极,恨不能立马扑上前去将这家伙暴打一顿。陆黎看出苗头,急急凑上前道:“等一等!咱先把事情弄明白再说!”
待得那说话之人走到近处,熙瑶不禁暗自好笑!原来这赫寅与他哥哥赫戌长得是一模一样,就连后脑勺上那块突出的头骨也是一般无二。
赫寅发现来了两个陌生人,忙道:“今儿个来客了?大哥怎不通知小弟一声,也忒不仗义!”
赫戌不语,兀自转过脸来示意陆黎。
陆黎会意,道:“客人不敢当!只是,你在村里抓的那些劳力,这就劳烦你把他们交出来吧!”
赫寅仰天打个哈哈,操粗嗓门道:“哎呀呀!这可不得了!哪来的毛头小伙子,口气这么大?”
流光颤动处,剑已出鞘。陆黎正欲上前,只听一女声道:“慢着!”
遂见赫寅身后上来四名女子,两前两后并排而行,前方二人身着黄色衣裙,纯净似水,后头二人着黑色长裙,成熟丰润,四者腰间皆挂银光佩剑。
熙瑶向陆黎一撇嘴,小声道:“这四个女的,我来应付,你去对付赫寅!”
说到“去”字,已有两女子拔剑出鞘,一左一右直指熙瑶两肩,说时迟,那时快,熙瑶以掌幻剑,扭转架势自后劈出两掌,一女子脚下一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