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因为严文熙不准杜默再去见杨坤的事,他们俩又吵了一架,杜默火气上来直接操起手边的石膏头像和静物就往严文熙身上砸,严文熙连连躲避,却仍是中了几招,画室里也一片狼藉,最后杜默红着眼睛让他滚。
严文熙也在气头上,却不敢对杜默动手,他身上被砸得生疼,心里也揪着疼,又疼又怒之下,他真的摔门就滚了。在酒吧里喝酒发泄,然后回到严家主宅躲了两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家跟杜默服软——虽然他不可能在杨坤的事情上让步。
但是当他提着准备用来和好的礼物回家时,却在玄关处听见了喘息和低吟交织着的淫靡之声。那一瞬间,严文熙只觉得所有气血都涌上了头顶,怒气和疼痛让他浑身发抖,房间里没有开灯,可是他眼前却是一片鲜红色。
然后是一片混乱,他觉得身体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时间也忽快忽慢,眼前的画面似乎也破碎不堪。礼物被他扔在脚下,而他已经冲进了卧室,床上两人未着寸缕地交缠着,他一把就捉住了位于上方的人。
原本他以为杜默将杨坤带了回来,此刻那人回头,他才看清,竟然是杜默。他在黑暗中瞪着杜默,狠狠地咬着牙,放在身侧手捏紧了拳头,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而杜默似乎被他抓疼了,紧紧皱着眉头,但是却倔强地不肯说一个字,也带着怒意回瞪着他。
然而他始终下不了手,他放开了杜默,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被背叛的愤怒和绝望让他理智全失,心里似乎有一头猛兽,一定要毁灭些什么才能平息。这时他瞥见了床上的另一个人,在冷漠地看着他的杜默身后,那个奸夫正哆嗦着慌乱地套着衣服,同时他的身体正朝着门外挪动。
在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人面目可憎,而他心里的猛兽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两步走上前去,堵住了那人的去路,这个男人显然胆小无能,一被他近身就吓得跌坐在地,却也正方便了此时盛怒的严文熙对他施暴。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不管男人如何求饶,他的拳头猛然揍上了男人的侧脸,将他狠狠打翻在地,一声闷响传来,缩在床脚的男人竟开始抽泣。可是他心里的猛兽仍然叫嚣着不够,于是他的拳脚便毫无顾忌地落在男人的身上。
他求而不得的痛苦,他被背叛的愤怒,他对现状的不甘,这些原本冲着杜默而去的情绪,却转向了这个男人,同时还加上对这个男人竟然敢染指杜默而烧起的怒火,一股脑地通过拳脚施暴发泄了出来。
男人求饶的话语他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直到地上抱头卷缩着的男人没了声响之后,严文熙心里的猛兽才满意地放过了他和这个男人。然后他站起身来,转头盯着杜默,咬牙吐出两个字:“解释。”
全程只是冷眼旁观的杜默,此刻却笑了,他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花钱艸我,我就花钱操别人啰。”
这句话再一次刺痛了严文熙,他一把提起瘫在地上的男人,看也不看地将人扔出了门外,然后他摔上门,面色阴沉了回到了卧室,直接将杜默按在床上,就像杜默自己说的那样——操他。
而门外那个男人,第二天他开门的时候就消失了。
但是他没有就这么算了,他要让其他人知道动了他的人会是个什么下场,哪怕只是接受杜默的邀约或者交易。于是他联络了阿恒,让他去查杜默昨晚去了哪儿,买了哪个店的哪个b在k市待不下去。
~*~
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和现在的场景重合了起来,原来那个被他揍得半死的男人竟然是张景棠。
难怪他从k市逃到了临水镇,哪怕失去了那段记忆也不敢再靠近k市;难怪他在黑暗中受到惊吓会发病,不肯让任何人靠近他;难怪他的脸上有那么长的一条伤疤,他的眼睛也因为受伤而混沌不堪;难怪阿恒说他看起来很眼熟……
都是因为我。严文熙有些怔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想要抹平这人的伤痕和自卑,却在此刻才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当初因为杜默,他一手造成了无辜被牵连的张景棠的伤痛和苦难,是结仇;却在今日被杜默背叛追杀之时,又被失忆的张景棠所救,是受恩;他何德何能,竟然还能得到张景棠这真挚又浓重的爱慕之情。
一时间,严文熙心如刀绞,他的内心被自责和悔恨噬咬,却觉得自己仍不能体会到张景棠万分之一的苦痛。他努力靠近已经失了神智的张景棠,对方惊怒地撕咬着他,但这些肌肤之痛怎么比得上噬心之痛,严文熙迎着张景棠胡乱的攻击,紧紧地抱住了他。
“阿棠,我是行舟啊,我陪着你,别怕。”
是那个想要给你一生安康无忧的程行舟,而不是伤你至此的严文熙。
严文熙对着怀里挣扎的人低声温柔地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电信突然断网_(:3」∠)_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好……
我干脆买了c来更文qaq
说这章有那啥器官和行为的描写= =
真心冤枉啊!小晋江都木有出现过啊!
就随便……改改吧……
艸这个字读作啥你们应该都懂吧=3=
第16章 第十六章 患得患失
这是严文熙第二次守在昏睡的张景棠身边等他醒来了,这两次发病都是因为自己,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