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一早把沈西从被窝里挖出来，沈西抱着被子睁不开眼：“妈！地主家到了今儿也得给长工放假！”

“别废话，一会儿东子他们到了，你就这样见人呀？”

沈西无比困难的睁眼：“我什么样儿东子没见过？”嘴里这么嘟囔，却还是下了床，东子都见过不假，但在叔叔阿姨面前还是要保持形象的。

把自己捯饬明白之后，沈西发现老爸老妈居然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上了。“年夜饭这么大阵仗吗？”

“你就吃一顿呀？过来切蒜苗。”沈妈妈给派活儿。

沈西这才看明白，老妈要做的是最拿手的蒜苗酱肉包！“您可真下本儿~”要知道眼么前儿菜价都涨疯了，蒜苗便宜的二十多一斤，做馅儿用啊怎么不得三斤起步儿？

“闭嘴，好好切。”沈妈妈边揉面边端正儿子的工作态度。

沈爸爸手底下切着肉丁儿插话了：“你妈买东西什么时候问过价儿？”

“你那是好话吗？切完了是吧？去给老柳打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妈，您真是运筹帷幄！”

……

东子一家三口到的时候，第一屉包子正掀锅，沈西一边喊烫一边还坚持叼着包子跑到门口迎客。特别乖巧的喊完人，立马把自己咬了一口的包子往东子嘴边送。

“你再烫着我。”柳东没敢咬，他不是特别能吃热的东西。

“我能吗？快吃！咱妈这手艺趁热吃有加成！”沈西特别执着，他觉得好的必须不能少了东子，只不过他声音虽小，那句“咱妈”还是飘进了柳爸柳妈的耳朵里。

“小西，你让东子自己吃，来。”柳妈妈拍拍沙发，示意沈西过来坐。

这话倒是帮了沈西，柳东赶紧张嘴，不能耽误沈西跟老爸老妈亲近呀。

沈西屁股没坐瓷实呢，柳妈妈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个大红包。沈西第一反应歪头找东子，想对一对电波，可惜东子眼里此刻只有包子了。

“难不成我今年还能收压岁钱？”沈西自己猜。

“不是。”柳妈妈果断表示猜的一点儿都不对。

沈西看着阿姨眨眨眼，拿出儿啊这是？

柳爸爸在后头冲沈西使眼色，但……破译不了啊。

“刚才我们进门儿你叫的什么？”柳妈妈给提示。

“叔叔阿姨呀。”沈西居然没审明白题。

柳妈妈有耐心，继续引导：“今天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审题不清的最大弊端是什么？就是会的题都解不出来。

好在还有东子，他眼里虽然是包子，但耳朵可没闲着，于是适时飘到沈西身边小声提醒：“喊爸妈。”

柳爸柳妈同时点头肯定儿子的答案，顺便眼神鼓励。

沈西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

柳东手抵在沈西背上轻拍了两下。

“爸，妈。”沈西开口，就是声音小的可以。

“大点儿声。”柳妈妈拉着沈西手，这听着不带劲啊。

沈西其实心里甜着呢，也就豁出去了，“妈！爸！”这回可脆生了。

但在厨房忙着第二屉包子的沈爸沈妈几乎同时答应，还问呢：“怎么啦？”

“没叫你们。”柳爸爸这四个字回得很有几分得意。

沈西手里攥着爸妈刚给的改口大红包冲厨房的方向喊：“妈，爸，你们给东子准备红包没？”

这事儿，爸爸妈妈们事先没商量，但说好一起过年的时候就都打算好了，所以哪儿能没有东子的？只不过沈爸爸沈妈妈还想着等晚上年夜饭的时候再提，哪儿想被老柳他们两口子抢了先。还一下抢先这么多，四舍五入就是一天！

柳东思路清晰，拐进厨房就改口喊了。

沈妈妈擦干净手回屋拿红包往东子手里塞的时候还得向亲家抱怨一句：“不讲究啊。”

柳妈妈乐呵呵儿的也不反驳，而是走到沈妈妈旁边，“我得跟你学学这酱肉包了。”

“干嘛？”

“你知道这一会儿工夫东子吃了几个？我看他是真爱。”

“不教，东子爱吃就回家来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有。”

两位妈妈大人看着跟要争儿子似的，两位爸爸大人艺人举个包子，如果是灌汤儿的估计得碰一个。

“妈，您放心，饿不着东子，学这个干嘛呀怪累的。”沈西挽着柳妈妈。

“妈，酱肉包吃得多了，我只爱吃您做的这个。”流动自然就挽了沈妈妈。

结果两位妈妈都绷不住，乐着狠揉了一把眼前儿子的头。

两家人一块儿过年倒也不是头一回，柳东和沈西小的时候还都住一个院子里，也有过凑到一起热热闹闹的时候，但那时是两家人，现在是一家人。

沈西和柳东俩人别看高兴得飘飘忽忽的，但一直在意着分寸，没有事先通气，就是两个人心有灵犀。

但人就在眼前，不揉一把摸两下儿终归心里痒痒。于是东子和沈西总是寻着机会眉来眼去，找个背人的节骨眼儿就动手动脚。

一来二去的，这点儿小小的触碰就满足不了他们了，沈西转悠一圈儿最后锁定冰箱：“东子，你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喝的？我又渴又热。”

“你老实会儿就不热了。”沈妈妈瞥了儿子一眼。

沈西心说，我就是太老实了，憋的！

“冰箱里只有啤酒。”柳东开了冰箱，并没发现符合沈西要求的东西、

“哎呀忘了买喝的了，快，拿上钱包和手机跟我走，再晚超市就关门了！”沈西催着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