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当成别人的替身,不想再患得患失了。
江喻想转身,却被封淮死死地拽住了胳膊,指甲陷进肉里的感觉让他怀疑会不会就这么被掐出血。
“我没有说过吗,哥哥,不许离开我。”身后封淮极轻极淡的声音传进耳中,他甚至还笑了出来,表情温柔得仿佛能渗出水来,虽然这与他手上用到的力道完全不符。
他忍耐了几个月,假装被治疗,忍着杀人的情绪讨好他所厌恶的人,只为了这一刻,他需要的不是这种结果,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我应该怎样留下哥哥呢?”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问着自己,语气轻柔得不像话。
江喻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大脑一晕,失去了知觉。
看着晕过去后变得无比听,封淮的心情由阴转晴,他不自觉地哼起了歌,又是那种听不出调子却又悦耳诡异的曲子。
他拖着江喻把人安放在卧室的床上,然后整理了一下对方已经有些凌乱的上衣和头发,这才撑着下巴仔细地端详了一会,显然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会被别人发现吗?
会被别人发现吧。
那么需要藏起来吗?
那么,就这样吧。
...
床边是巨大的落地窗,大片大片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泻进房间内,照向沉睡在床中央的人,他终于还是不适的动了动眼睫,最后睁开,目光无措。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脑海里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封淮的喃喃自语声,还有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没有疼痛,他也不是会突然晕倒的体质,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想来应该是药物所致。
可当时并没有奇怪的气味。
江喻很烦躁,他完全想不到封淮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或许是对方乖巧了太久,让他忘记了,这个人本来就是个疯子。
他动了动手指,艰难地想要撑起身,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像条脱了水的鱼,抬抬腿都会觉得一阵疲惫。
可以,一点退路都没给他留。
江喻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神开始放空。
厌恶吗?恶心吗?恨吗?
不,是完全说不清楚的感觉,应该是太意外,在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说出那些话时,对方偏偏不如他的意,故意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不让他逃避,不给他时间,不顾他意愿,很自私天真的,这样做了。
这是与爱情,甚至亲情都毫无关系的,偏执的占有欲。
他闭上眼,掩住了那一刻强烈的不甘心。
“哥哥,醒了吗?”
有人无声地走了进来。
“哥哥,饿不饿?”
那个声音坚持不懈地问着,等到江喻被吵得心烦要忍不住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身边一凉,少年已经抱住他的手臂,在他身边侧躺了下来。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
“哥哥,生气了吗?”把江喻直接当成人形抱枕整个人都愉悦无比的封淮继续问。
江喻很想伸手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吵,但是刚动了动。就很快放弃了。
这糟心的无力感。
“哥哥不想说话,那我给哥哥讲故事好了。”
“从前有一个人,他被喜欢他的人关进了小黑屋,后来他喜欢的人死在了外面,他就饿死了。”
江喻:……
“不喜欢吗?那换一个,从前有一个人,他特别想回家,但是回家的路上他有了别的牵挂,最后他放弃了牵挂,坚持了最开始的目标,终于回到家以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家。”
江喻:…………
这种故事真无聊。
封淮实在想不起来系统还给他讲过别的什么故事了,于是他自己随口编了一个。
“那我再讲一个,从前有一个病人,他特别讨厌生病,但又特别怕死,有一天他玩了一个神奇的游戏,于是不停的生病,又不停地去死——”
他的声音顿住了,因为想不到结局。
“后来呢。”江喻询问,明明是个无厘头的无趣故事,却不知怎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