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不禁皱起了眉头,身后的虎子神神秘秘的凑近李衡的耳边低语道:“少爷,这男人我认识,同姑奶奶来过白杨镇几回呢,府里的人对他可客气了……”
李凌寒此时也看到了一脸不善的李衡,两个长相神似,神情一样冷峻,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凌厉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滋滋的火花……
“各位学子!”院长满面红光,清了清喉咙,叫停了操场上的学子。
老院长微笑着看向李凌寒,才向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大楚的国之栋梁,战功赫赫的李少将军,现在的兵部一品督军!曾经,他,也是咱们松鹿学院的一份子,四岁入院修学……”
~~老院长在台上讲的慷慨激昂,从松鹿学院的教学宗旨,讲到自己逝去的青春,再讲回为国家培养了多少栋梁之材……
直听得虎子,昏昏欲睡,反倒是李衡,一副事不关己的冷静神情,小身扳站得笔直!
李凌寒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自己这个素未蒙面的儿子,李衡自然是知道此时正被人打量,但他仍是不动如山,只是错开了那人的视线……
关于这男人的事迹,李衡知道的并不算少,即便他真如传闻中那样惊才绝艳,文物全才,他的想法也会同外祖母和舅舅的一样——这男人根本配不上他娘!
待有一日,他长大成人,定会闯出一番天地,到那时,再把娘亲和妹妹接出来,同自己享福!
~~~李衡知道既然李凌寒在此时来到了这里,而且看他那样子,明显就是冲自己而来,那么他一定会想法子单独见自己,而且他也想知道这男人此行的目地。于是在午饭过后,他找了个借口,独自来到了书院的后山……
李凌寒到时,便看到了溪边巨石上,盘腿而坐,闭目沉思的李衡。
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李衡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挺拔身影,当看到男人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疼惜时,忍不住一阵烦躁,兀的起身,语带嘲讽的问:“李大人可是有事?莫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李凌寒自然感觉出这小小少年对他的强烈敌意,但也不以为意,毕竟当年自己也是有愧于他们母子。
来到儿子身边,看着满脸稚气的愤怒小脸,李凌寒拍了拍他的肩,也学他刚才一样盘腿而座,两人心中都有很多话,但谁都没有开口……
谁也不知,这父子 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竞然以正午坐到了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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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再回到沈清这边,这边婆子们把沈清要的人选了几十个,也入了府中来,这几日间,她也带着大东与大东媳妇小红办了不少事,也告知了他们一些事情,便让他们带着这些人熟悉府里的各项事务。
这几日,内地几处运过来的粮食到了,府中又是一阵忙碌,沈清在府中忙得脚不沾地,有时竟累得连饭都吃不下去,没得十来日,在奔波的路上没瘦多少的人,这接连的几日里,脸上地掉了好些肉,急得张妈早上也不敢再往那外跑了,只顾着去开小灶给她做补药吃。
哪想,沈清强逼自己吃了,吃得多少便吐得多少,有时连胆汁都吐得出来。
就在她开始吐之际,离开一个来月的李凌寒回来了。
他是晌午到的府,一进门,李管家就过来忧心地与他道,“夫人连着两日未吃得下饭食了。”
“怎么回事?”李凌寒一到府里本柔和了一些的脸色便又严厉了下来。
“这……”李管家低头,斟酌着话语,“许是累的?”
“不是让你看着吗?”李凌寒瞪了他一眼,把马鞭甩到地上,大步往得那后院去。
他一进门,就听得一阵呕吐声,待到了大堂屋,见他那夫人扶着桌子对着地上的盆在吐,他急步过去,“怎回事?”
沈清一听到他的声音,又呕吐了几声,实在吐无可吐了,抚着胸口朝着李凌寒勉强地一笑。
她还未说话,李凌寒看着她的脸,竟长吸了一口气,才对跟过来的亲兵道,“去请易大夫过来。”
那亲兵棍子看着突然瘦得不少,脸色又苍白的夫人,忙退了下去,一路小跑着骑马去请随军而来的老军医去了。
“没事,歇两天就好了。”沈清扶着桌子朝他又笑了笑,朝身边的大东媳妇说,“去叫人烧水,抬到浴房去。”
小红忧心地看了她一眼,朝夫人福了礼,便匆匆去了。
这时屋内只有跟着李凌寒过来的四个亲兵了,沈清朝他们挥了挥手,温和地笑着道,“去歇着吧,大人让我先照顾着。”
李凌寒脸色不好,看得她说此话也并未说话,待到人一退下,他才冷着脸道,“就你这样还想照顾我?”
“呕……”沈清又是一阵吐,把李凌寒骇得脸又黑又臭,迟疑得半会,便站到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背,便又对着门外吼,“还不快大夫叫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
听着他急气败坏的声音,沈清想安抚他,无奈胃里的酸味一股一股地往上涌,让她根本停不下说话。
等呕完这阵,心里总算好受了点,她用水漱了漱口,看向了李凌寒,见他皱着眉看她,她便笑了,笑着问他道,“您可是舍得回来了。”
李凌寒恼道,“休得胡言。”
“我没事。”沈清扶着他的手臂起身,对他道,“咱们回屋罢,给您换身衣裳。”
“你坐着,待大夫来。”李凌寒把她的手甩了,走到一边,把身上那件沾着沙的披风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