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炜眼神阴毒地闪了闪,凑近了:“母妃,既然这太子这么在意文表弟,我们可以稍加利用一下,那怜贵妃不过是个女人,到时候这宫里的腌臜事,怎么着都容易对付,但是如今我们首先是要对付太子……否则,儿臣心有不甘,明明那太子之位应该是儿臣的!”
徐妃皱眉:“你以为母妃不想……可哪里这么容易?那太子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且没有任何弱点,要怎么利用?”
周玉炜却道:“母妃你是不是忘了,也不是没有弱点。”
“嗯?”徐妃疑惑地看过去。
周玉炜道:“母妃是不是忘记了,那玉心宫虽然暗处遍布对方的暗卫,表面上看没什么,实则铜墙铁壁,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但是,如今文表弟就在里面,而这太子的弱点,也许……就在那处偏殿也说不定。”
徐妃一愣,随后明白周玉炜的意思了:玉心宫没有别的问题,但是有一处,却是禁地。
据说无论是谁,除了太子,谁也不能进入。
当年周修尧亲自下了令:闯禁地者,杀。
甚至连周修尧那些私下里培养的近卫,也决不允许进入。
徐妃美目恍惚了一下,好久才攥紧了手:“你是想……让你文表弟进入禁地?”
周玉炜道:“母妃,先前可是你告诉儿臣的,就算是文表弟出了事,外祖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孙儿怪罪你这个女儿,可若是我们赌赢了,文表弟一个人,就能换取我们的荣华富贵,你真的舍得错过这个机会吗?
趁着如今文表弟还受重视,趁着这个好机会,不要再等了,等怜贵妃生出皇子再与太子斗,可万一这头一胎是个公主呢?”
周玉炜有些急,他今日瞧着老五在太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那种想要当太子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他想当太子,那第一步就要将周修尧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徐妃垂下眼,沉默许久,到底也被周玉炜话里的美好前景给鼓动了,一咬牙:“这件事你要办妥当了,怕是那小东西不肯帮忙,你有把握吗?”
周玉炜拍着胸膛:“母妃放心好了,这件事就交给儿臣了。文表弟傻乎乎的,只要儿臣稍加提点,说是外祖父的意思,是徐家的意思,再推说一定不会有事,他肯定会愿意出这个头的。”
只要对方打探出来了那禁地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万一真的是太子的致命之处,牺牲一个人,成全了他,也很划算不是吗?
周玉炜这恶毒的心思,徐锦文是完全不知晓,他抱着锦被睡得一塌糊涂,在玉心宫的时候,虽然过得不错,就是小暴君太刻苦了,早上寅时就起来去书房晨读。
虽然他后来半个月勉强撑住了,但是对方批改奏折到半夜,作为伴读,徐锦文都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是怎么撑过来的。
终于能早一点躺下来,徐锦文直接一歪头,就美滋滋睡着了。
只是徐锦文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景很不好,他梦到自己被小暴君吊了起来,小暴君完全不理会他了,甚至在下方开始磨刀,斯拉斯拉的磨刀声,吓得徐锦文大半夜就吓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稳。
所以,翌日日上三竿徐锦文也没起来,等起来了也是蔫蔫的,谁也不想理,结果,宝福就进来禀告,说是七皇子来了。
徐锦文颇为奇怪,这七皇子找他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
徐锦文鼓着脸,又重新躺了下去,将锦被一蒙:“就说小爷还睡着,没醒呢。”
只是这时,房间外传来徐阁老无奈的声音:“那这个说话的是哪个没睡醒的臭小子?”
徐锦文没想到周玉炜这厮竟然这么女干诈,连祖父也请过来了。
徐锦文对周玉炜能狠下心,可就是对这个对他真心疼爱的祖父没办法,加上周玉炜嘴甜,长得不错挺能糊弄人,又是徐阁老的亲外孙,对方三言两语,说徐锦文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他带他去走走散散心,徐阁老也同意了。
徐锦文不想让徐阁老失望,只能跟着周玉炜出了府。
只是一路都不搭理周玉炜。
周玉炜也不怎么喜欢徐锦文,他是皇子,没必要讨好这个表弟,本来应该这个表弟来讨好他的,但是对方每次见到他,都是没好气的模样,如果不是为了打探周修尧的事,周玉炜早就让人揍这小东西一顿了。
不过此时想到此行的目的,周玉炜陪着笑,搭着徐锦文的肩膀:“表兄带文表弟去个好地方,别蔫了,是不是在玉心宫当值不痛快?”
“谁说的?不能更痛快了!”徐锦文虽然打算小暴君不理他,他也不理小暴君,但是自家的暴君自己能不理,却不能别人说半点不好。
周玉炜也不计较:“那文表弟这是气什么?跟表兄说说,也许表兄还能帮上一二?”
徐锦文狐疑的小眼神瞄过去:“……”骗傻子呢?
他巴不得知道小暴君的消息吧?
徐锦文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灵动异常,想了想,计上心来:“好啊。”
于是,半个时辰后,在一品斋的包厢里,徐锦文开始了长达几个时辰的絮絮叨叨。
“七皇子你不知道,殿下真是对我太好了,狮子头,你就说那么好吃的狮子头,尽管吃……我都说不吃了,殿下还觉得我吃不饱,还非要我吃……哎,我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