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讲究的就是快准狠,他从姜琉的酒柜里随意挑了一瓶酒,故意作为礼物带去,提议共饮。他故意作出兴致勃勃不怀好意的表情,让对方误会自己要利用酒水害人。果不其然,塞巴斯当场拒绝了喝酒的提议。随后他自己轻饮一口,貌似随意的说出红酒的真正主人是塞巴斯恋慕已久的姜琉,看着自己喝了酒塞巴斯以为没有问题所以也跟着喝了酒。这时候自己再下一剂猛药告诉他自己只是试酒,并没有真喝,塞巴斯已经被砸成碎片的心理防线此刻全数崩溃,除了担心自己的性命之外他已经没有精力再想其他。于是按部就班的,他破解掉了这场讨厌的陷阱,并且反过来坑了塞巴斯一把。
不难想象现在被他留在酒店的塞巴斯是个什么表情,再看到那些照片,他也许会愤怒到将它们都删除掉也说不定呢。
既不想呆在饭店附近等着塞巴斯的人找上门儿来使坏,也不想回到医院去面对姜琉那张无辜的脸,思索再三,纪余很郁闷的发现自己能去的地方似乎只剩下姜琉家。摸了摸自己并没有吃饱的肚子,他决定自己去中国城的超市转一圈,就算是有些泡面也好。
把车停好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其实还不到晚上十点,纪余正在思考自己待会儿到底是吃爆椒的还是黑胡椒的。随手把钥匙戳进锁孔,他终于决定自己还是吃爆椒的。
房间内和他离开时并没有多大区别,自己因为烦躁随手甩在沙发上的毛衣仍然在那个位置,洗衣机洗好了之前丢进去的衣服正在滴滴的叫。可纪余就是直觉有什么不一样了,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他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钥匙夹在了指缝中,如果有人袭击也可以当防身的武器将就着用用。
纪余全身肌肉紧绷的转身关上大门,果然,在他关上门的同时有一个高大的身躯从他的背后一下子贴上来。
本能的做出了一个肘击的动作,纪余瞬间听到了对方的闷哼,可是那人却似乎对抓到他这件事很执着,即使疼得吸冷气还是用双臂牢牢锁住了他的腰。
“纪余,你总算回来了。”
瞪大了眼睛,纪余转过头去看那个把额头抵在自己后脑勺的男人。“姜琉!?你怎么在这里?”
又抽了一口气,“嘶……你先别动,你那一击用的力气…不小,我…得缓缓…”
怕自己又伤到他,纪余倒是很配合,只是嘴里却不停,“你怎么不知道出个声?我还以为是塞巴斯的人呢!”
“他还没有本事到我家来害人。”姜琉把头慢慢抬起来,将纪余翻过来与他对视,“别怕。”
路灯的光从玻璃窗外面射进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环境的纪余很容易就能看到姜琉此刻眼睛里的温柔和笃定,这让他耳根子有点热,可是他却没忘记姜琉现在还处在住院期间。“你干嘛跑出医院,这是胡闹!”
“我是担心你。”姜琉把脸侧向一边,不敢看纪余愠怒的脸。
“那就可以擅自离开医院吗?你…”
“我没有擅自,经过医生同意的。”姜琉打断纪余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示在纪余面前,上面是一份出院证明。
略微放了心,纪余往旁边走了一步躲过姜琉的拦截。“那好,你也看到了,我很好,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胡乱把纸条扔在地上,姜琉也横跨一步再次挡在纪余面前,重新将人抱住。“抱歉,今天让你生气了,我…对不起。”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姜琉,放开我。”
可姜琉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姜琉,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好好想想,解决问题。道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纪余是有气,但他的理智仍然在线,在他早上回到这个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他对于姜琉的感情是真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失望于对方的不完美。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要想长久,只有两人都想清楚了才行。“我不是在生气,好吧,也许确实因为你离开医院有些生气吧,但不是因为早上的事情。现在,放开我。”
“纪余,今天我学会了好多成语。”姜琉的手臂仍然箍得死死的,他嘴唇就放在纪余耳边,舒缓的呼吸让几根碎发随着他的节奏而摆动。“我学了举案齐眉,是夫妻间相互敬重的意思。我学了如胶似漆,是夫妻感情好极度恩爱的意思。我学了相濡以沫,是在困境中也用微薄之力互相帮助的意思。我学了风雨同舟,是共同经历患难的意思。我学了生死与共,是同生共死生死相依的意思。”
“我不太喜欢举案齐眉的相处方式,我想要和你如胶似漆。所以我想过了,你说恋人之间要同进共退,所以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只有做到了相濡以沫,愿意风雨同舟,直到生死与共,才能如胶似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