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喝了口汤, 回答得谦虚谨慎:“还在努力学习的过程当中,一定戒骄戒躁地死扛下去!”
何岳峦笑:“怎么回答得跟入党宣誓似的!”
宁檬也问了何岳峦一个问题:“老何,不,应该叫何总,请问何总你这次回来在哪里高就啊?”
何岳峦笑:“别挖苦我!现在有两个地方可供选择,但我还没最后决定要去哪一个。”
尤琪在一旁嘴快地说:“你不是说想去那家要收个上市公司壳子的公司吗?”
何岳峦有点无奈有点尴尬又有点宠地拍拍她的头:“还没定呢,和宁檬说了就算了,自己人,出去之后就不要这么嘴快了。”
尤琪吐了吐舌头,被宠爱的小女人姿态毕露。
一顿饭吃下来,何岳峦给尤琪又是剥虾又是夹菜又是倒水,就差把菜都嚼碎了喂到尤琪嘴里了。
宁檬觉得有冷冷的狗粮在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拍不住地拍往死里拍。
饭快吃完的时候,她实在受不了了:“你们俩够了!想恶心死我啊?”
正餐吃完,何岳峦又叫了几份饭后甜点:“这里的甜品听说非常棒。”
宁檬每道甜品尝了一点,确实非常美味。然后她端了最爱的提拉米苏蛋糕到自己面前,光明正大地表演吃独食。
宁檬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听何岳峦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宁檬,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薪水一般其他收入多的公司,还是薪水多其他收入少的公司?”
宁檬想想,问:“其他收入是指?”
何岳峦笑笑:“奖金,以及你懂的那类收入。”
宁檬很直接:“那些灰色收入?”
何岳峦耸耸肩,表示是的。他的耸肩动作中有点点尴尬的意味,好像在说这种心照不宣的东西你为什么一定非要把它点破了说呢。
这些心照不宣不点破时非常和谐美好,可一旦点破就变得尴尬羞耻了。
宁檬在何岳峦有点尴尬的耸肩后,这样回答:“我会在两个工作中,选择更合规合法的那个。”
何岳峦摇摇头,笑着说:“宁檬啊,你太死板了,资本运作讲究的是灵活。其实不是除了合规合法之外就是违规违法的,在合规合法之外违规违法之内还是有一片空隙的,这片空隙里可以灵活地做很多事,虽然这个地带风险最大,但也往往赚得最多。投资嘛,风险和收益本来就是成正比的。”
宁檬表示接受他的这种说法,但——
“我自己扛风险能力太差了,我宁可少赚点过个舒心日子!”
说完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对何岳峦也再嘱咐一句:“老何,我知道你们华尔街回来的都喜欢追求高风险高收益,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个女人要养呢,你可悠着点!”
何岳峦抓住了一个关键字眼:“都?”
宁檬:“……”
多么敏锐的老何,从一个一闪而过的副词就洞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宁檬干笑:“我学长也刚从华尔街回来不久。”
何岳峦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起来了,琪琪让我打听的那人,你的心上人。”
宁檬一口蛋糕噎在了嗓子眼。她死瞪着尤琪,尤琪回以她一脸没事人的无辜样,那样子特别欠揍。
何岳峦给宁檬倒了杯柠檬水:“来,喝口你自己压压惊!”一本正经地讲了个谁都没笑的冷笑话之后,何岳峦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个建议想给你。宁檬,你做项目太保守的话,未来的发展恐怕会很缓慢的。在资本市场想要有发展,你得敢搏!”
宁檬接受了这句教导,但在心里依然保留了一份自己的小小坚持。
就算发展得慢一点也好,终究稳当。太高的风险,尤其是那种灰色夹缝中的高风险,她的良心和魄力暂时还都驾驭不了。
上班下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宁檬蛰伏在没有项目的日子里,悉心学习,有时间就会去帮下其他同事的忙,蹭点其他项目的实战经验。
快年底的时候,她终于得以结束蛰伏的日子。
石英又找到了一个项目,也是通过她以前做投行时积攒下来的资源找到的。
这回是个节能企业,业务模式是依靠合同能源管理(e)模式为客户设计节能方案,并依照所设计的方案进行施工和运行维护,以达到为客户最大幅度减少生产能耗的目的。
节能企业的位置在北方某个空气质量比北京还霾的工业大省。公司业绩不错,未来是奔着上创业板去的。目前公司打算融一轮资,扩大一下经营规模,然后就着手联系券商改制辅导启动上市事宜了。
石英看过企业的财务报表,觉得业绩不错,又让宁檬研究了一下合同能源管理这个行业的基本情况,发现对比行业内其他上市以及非上市公司,该企业的业绩都可以排到中上游位置。
宁檬经过调研后还告诉石英,合同能源管理属于环保节能领域,国家大力支持,有很多税收优惠政策和奖金扶持。而企业所在的省又是个工业大省,污染相对其他省市比较严重,节能环保对那里来说是当务之急,所以企业未来很多年,都不怕市场会饱和。
石英听完宁檬的初步调研汇报,觉得企业未来大有可为;如果他们投了这一轮的话,未来收益也同样大有可为——如果他们投了这一轮,企业未来在创业板上市后,套现后的赢利将非常可观。
石英决定启动这个项目。这个主意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