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草木丛生,怪石嶙峋,风景却是极美。苍郁葱翠,清风舒爽,这本是神仙眷侣一般的地方,却不知怎么的,隐隐夹杂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邵夕兄,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相貌平平,却颇有些儒雅之色,只是他的右脸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破坏了几分和美之气。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然后便是连连求饶的声音,这声音之中夹杂着哀叫哭嚷,听来不知多么凄惨。哭嚎的那人被说话的男子踩在地上,蓬头垢面,脸上还隐隐有些血迹,而他一身官袍,也肮脏褶皱地厉害,甚至看不出原来的脸色。
“映碧官员,贪淫腐败,无恶不作,早就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此次竟然能活捉于此,自然该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只见,被刀疤男子换作邵夕兄的男子,则是一身玄色长袍,发髻高梳,一头长发由玉冠中垂下,只余一两缕搭在胸前。这人,甫一看去,只觉得他身姿挺拔,英俊倜傥,尤其是一双眸子,锋利冷锐,寒气森森,分外震慑人心。他此时正手执长剑,剑尖锋芒闪烁,抵在那官员的脖子上。
“大、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叶邵夕冷笑,手下重了重,“你还有什么不敢?堂堂刑部尚书,你草菅人命,什么坏事都做绝了,现在才说不敢,不觉得太晚了吗!?”
那官员一动都不敢动,颤抖地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哭丧道:“英、英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我只听命于太子,太子想做什么,下官怎么敢管……”
“哦?”叶邵夕嘲讽地笑了笑,不屑道,“映碧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太子,当真是要国破家亡!你既然也是这迂腐太子的忠臣,那便受死吧!”他说得狠厉,眼眸中一丝冷芒闪过,手上长剑也随着他的眼神一动,毫不留情地一挥而下。
刹那间,只听“噗嗞”一声,鲜红的血液顿时飞溅而出,喷在一旁的树干上,接着便是一颗硕大的头颅,骨碌骨碌地滚至他的脚下。
“邵夕兄……”那名刀疤男子见状震了震,“大哥说是要活捉回庄的……”
叶邵夕收剑入鞘:“无妨。贪官污吏,就算带回去了也无非是个死字,高兄你宅心仁厚,恐怕是见不得这个场面吧。”
高钧成干笑一声:“也没什么,你杀了他,我们倒是少了个拖后腿的,天色渐晚,深山夜林,不宜久留。”
叶邵夕见他一副心急的样子,开始还是不甚理解,后来稍微一想,便恍然大悟,不由揶揄他道:“做什么这么着急?恐怕你不是想见大哥,倒是想见你那师妹柳茵吧?”
高钧成脸色一红,打起了哈哈:“邵夕兄莫要胡说,快些赶路要紧。”
两人一前一后,武功又都不弱,纵使是夜色渐黑,却也不受什么影响,没过片刻,便有一栋庄院,出现在他二人眼前。说是庄院,却比普通的庄院来得跟威严气派,门外站了一群人把守,他们个个要挂配剑,表情凝重,皆着蓝衣黑靴,正如江湖武林中的护院一般。
“到了。”高钧成松了口气,与叶邵夕一同走到门前,那守门之人看到他二人也十分兴奋,雀跃道:“叶大哥,高大哥,你们回来了!?”
叶邵夕点了点头,神情虽然依旧冷冽,却已不如刚刚那般阴寒,看来这山庄之人,却是与他有感情的,而且交情不浅。
“我们回来,你可高兴?”高钧成却是比他感情外露一些,呵呵笑着,连脸上的那道疤痕也显得柔善和美起来,一副儒雅温润的模样。
“高大哥!”守卫的少年兴奋得厉害,手舞足蹈地拉着他二人进门,“快进来!兄弟姐妹们都回来了,只差着你们二人。庄主都等不急了。”
他正说着话,只听一阵笑声,浑然醇厚,由内室传来。
叶邵夕与高钧成相视一笑,相继走了进去。
“大哥。”叶邵夕微微抱拳,他心性薄凉,纵然心里高兴,却很少表现在面上,但他在道上颇有信义,又武功高强,深得同在江湖中人的敬佩。
“邵夕兄弟!”那被叶邵夕称作大哥的人也不过四十来岁,眉宇飞扬,气势雄浑,很有些侠义之风。
“等了你好久,你果然来了!”
叶邵夕微微颔首:“小弟错了,让大哥等急了。”
梁千豪放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无妨。这次我们几十个聚在一起,也算良机少有,这次却决不能再放过你了,定要好好痛饮一番。”
“哟!叶大哥来了?小妹等得心急,盼了许久,终是将叶大哥盼来了。”他二人正说着,忽听一名娇媚女子之声,插进话来。那女子生得极为娇媚妖娆,眉间点了一朵红莲样的鹅黄,顾盼生姿间,甚是妩媚惑人。
高钧成一激动,迎了上去:“师妹!”
柳茵娇媚一笑:“师兄。”
“数月不见,有没有想我?”高钧成似乎有些情不自禁,顺势就握上了她的手,压低声音在她的耳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柳茵娇娇一笑,不动声色地拂开他,迎到叶邵夕身侧:“叶大哥,数月不见,小妹给大哥请安了。”
叶邵夕略一拱手,客气道:“谢姑娘。”
高钧成在一旁有些不乐意:“师妹!”
“哦?刚才没瞧见,叶兄弟已经来了?这下好,我们这一行人也终于全了。”
说话间,有另一名青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