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医一听,连忙告饶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罢,那老太医便哆哆嗦嗦地躬着身进了殿内,想来使尽看家本领,也要让叶邵夕安产。
宁紫玉威胁罢,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一把挥开在场阻拦的众人,闯入殿内,来到叶邵夕身边,握住他的手,道:“邵夕,你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叶邵夕此时状态很不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他看到宁紫玉进来,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生产却已将他的力气使尽,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因此,他只瞥了宁紫玉一眼,便转过脸来,作罢。
宁紫玉被他只一眼看得很是心焦,刚想说些话鼓励于他,却不想殿外忽然传来通报,说是兰萃娘娘知道皇后娘娘生产凶险,特意前来探望。
宁紫玉怒道:“探望什么?!把她给朕拖出去,斩了!”
侍官领命,正要出殿执行,却见叶邵夕忽然很是虚弱地说了声“且慢”,说罢就要颤抖着直起身来,宁紫玉连忙去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你去传唤兰萃娘娘进来,我有话要与她说。”
侍官听见叶邵夕发话,知道他的话向来是比圣旨还管用的,因此便出去传唤兰萃,兰萃进来之后,看见宁紫玉将叶邵夕环抱在怀中的情景,不由有些气闷。她上前,请了安,开门见山道:“皇上身边现在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历来九五之尊三千妃众,皇后娘娘不能这么自私,让皇后后宫凋零成这般模样。”
叶邵夕此时虽然在生产之中,但下身被锦被盖着,倒也不至于太过狼狈,只是他扔在生产之中,就连说一句话,都费劲力气,看得宁紫玉好生心疼。
“兰萃姑娘,如果你真心爱慕宁紫玉,宁紫玉也真心爱慕你,我自然不会阻拦。我只会离开。”叶邵夕说罢,生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呻吟了几声,他又道:“我离开,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他了,是因为和别人分来的情爱,我不想要。”
叶邵夕说罢这话,只觉宁紫玉手上紧了紧,将自己怀抱地更用力了,他又道:“我与宁紫玉,是从生死中走出来的人,如果他当真对兰萃姑娘生了情意,我也无话可说。”
宁紫玉听罢,只觉心疼,暗怪自己自己做了利用兰萃而试探叶邵夕的事情,不由道:“邵夕,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试探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而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我该信你。”
叶邵夕微微一笑,摇摇头,再看向兰萃,问他:“姑娘是否是真心爱慕宁紫玉?抑或只是因为如今无处可去,为了荣华富贵才留在他的身边?”
对于叶邵夕的问话,兰萃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否是真心爱慕宁紫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又如何告知于叶邵夕。然而有一点她却是知道的,如若现下站在面前的宁紫玉,不是一个九五之尊,而是一个落魄潦倒之人的话,相信自己,也不会这么渴望留在他的身边。
兰萃沉思了一会儿,而叶邵夕却好似读出了她心中所想,道:“如若是我,更宁愿宁紫玉是一个寻常人,不是什么九五之尊,我二人游遍天下,再也不用管什么天下俗世。”
“他顺遂,我可以离他而去,他不幸,我愿陪他从容赴死。”
兰萃听罢这话不说话了,也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好,因为叶邵夕的话,她突然觉得出些许无地自容来,只得默默地退出殿去。
兰萃走后,宁紫玉只觉得悔恨,感动,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间,他道:“邵夕,这一次是我不对,你莫要生我的气,待你安产完毕,你怎样罚我都人,好不好?”
岂知,叶邵夕现下早就没有力气再和他说话了,刚刚和兰萃的那几句话也是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气,现下,他纸箱让宁紫玉赶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以防止自己再分心听他说话。
“出……出去……啊……”
宁紫玉听罢,以为叶邵夕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想再解释什么,却被一旁的太医拦住道:“皇上还是出去的好,皇后娘娘生产需要力气,又无力分心,皇上只须在外面等着,带生产平安,老臣自会来报。”
宁紫玉没办法,最后只得出了门去,急得乱转。
不过一会儿,侍官来报,说是兰萃已收拾了行囊出了宫去,并给皇上皇后留了一封书信。宁紫玉听了烦躁,骂那小侍官道:“朕现在哪有心思听那兰萃的行踪,今后她是死是活,都不要来烦我。”
“是。”小侍官听罢,也不敢再吱声,他手里拿着兰萃的留书,一时也不敢做声,只有待得皇上心情好了,再将此事禀报。
后来,待得日头西斜,叶邵夕痛苦呻吟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又不知过去多久,月上柳梢,终于听到殿内传来一阵嘹亮的啼哭声。殿内太医来报:“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诞下一位公主!恭喜皇上喜得千金!”
宁紫玉听罢高兴坏了,连忙奔进屋内,看到叶邵夕整个人犹如被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湿透,有气无力,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话。他奔过去,连忙揽住他,亲了一下,又一下,好似怎么亲也亲不够似的。
这个时候,有名小侍官进来,将兰萃的留书交到叶邵夕手里,叶邵夕展开信,只见上面是这样写道:‘叶公子,在这个时候,请容我称您一声叶公子,想必,皇后的宝座与身份,在您眼里,也不过是束缚您自由之物。然而,这样的您,却愿意舍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