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与背叛,不过人之常情。叶邵夕,欺骗感情算得了什么?让我来教给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与背叛,天然就是一对双生之物。循环往复,无始无终。”宁紫玉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别有深意地一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其实在这世间骗了你的,又何止我一人?”
“你被云阳山上你所谓的兄弟欺骗了二十余年,你被你口口声声的师父欺骗了二十余年,叶邵夕,至于你的亲生父母,你所谓的知己友人,你的出生,根本就像极了一个笑话!!不被任何人所期待!”
“宁紫玉,你莫要挑拨我与云阳山上所有兄弟的关系,从今之后,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再相信。”
宁紫玉说着,叶邵夕却根本不听,只架着他的脖子向外走,并威逼众禁卫将云阳山上的所有人都放了。众禁卫无法,只得暂时按叶邵夕的吩咐,将云阳山众门人都先放了,一路小心翼翼地紧跟着他们向行宫外走去。
这一退便退到行宫外面,众禁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了主意。太子还在他的手中,切不可伤到一丝一毫,一干人等左右犹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太子被他架在手上,又不说话,众人焦急到了极点,纷纷看向纳兰迟诺,看他如何应对。
“我只要人,你们听着,现在马上不云阳山的人放了,你们的太子,我就会毫发无伤地还回去,否则……”叶邵夕话落的同时,也动了动手中长剑,让宁紫玉脖颈间又见了红。
将领陈青见状,立马道:“叶大侠,我陈青是武人,佩服你的义气。只要你不伤了太子,我立马便派人去找郁紫,让他把云阳山上的女眷带来。至于行宫数里外埋伏的梁千等人,不过片刻便会押解而来。”
“好!我给你时间,你现在就派人去带我云阳山女眷过来!”
陈青见自己争取的时间,立马对身旁的禁卫交代了一句什么,然后自己则迅速跳上一匹马的马背,甩开马鞭抽了一下,迅速离去了。
而人质宁紫玉见状,却只是挑了挑眉,并无出声阻止。
许是再想给叶邵夕沉重一击,半晌,只听宁紫玉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叶邵夕,你怎么就不想想,当年,为什么偏偏是你活了下来,你师父怎么就取得那么巧,早不经过晚不经过,非要等到你那对聋哑父母死后,才把你救了下来?”
“呵呵……”宁紫玉故意挑拨似的,“难道就没有人说过,你和你师父……其实长得很像么?”
叶邵夕不理他,面色也再无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冷寂疏离。
“呵……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么?你师父带走你,究竟是想保护你?还是保护别的什么人?”
宁紫玉见状也不觉无趣,继续道:“我可曾听别人提过,你少年之时,曾喊了你师父一声爹爹,结果被他罚得在雪地里长跪三日不能起身,据说还大病了一场,因此那年隆冬,还染上了寒症,落下了病根,可有这事?”
叶邵夕听罢一震,没有说话,看了宁紫玉一眼,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若是如此,你师父可真是狠心啊……”宁紫玉故意拉长声音。
“够了!你想说什么?宁紫玉,不要以为我还会信你,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这一辈子,只有他,绝不会骗我。”
“不会骗你?”宁紫玉哈哈一笑,“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他是如何骗你的。”
关于叶邵夕的师父程言,宁紫玉印象很深。那是六月的一个雪天,天气异常阴寒诡异,他锦衣裘缎,在众人簇拥下,下令处死了云阳山的流寇之首——程言。
说是寇首,可宁紫玉多方查证,早已知道,云阳山看似简单,声面上只不过是一般的江湖流寇,但其实不然。
是寇首,但更是深入腹地,煽动他国内乱,顺便窃其情报的煜羡皇室的密谈。宁紫玉倒是没想到,煜羡皇帝这么的出其不意,别出心裁,派出如此一支明目张胆的队伍,来他映碧妖言惑众。
细查之下可知,这山里几十号人,在户籍薄上并无身家来历,竟像是短短数年之间凭空冒出来一般,攒如蚁穴,人数增长之多,势力发展之快,甚为惊人。而且一般流匪强盗,若按常理来说,更不可能与朝廷作对,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朝廷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扰,各自安好。可是云阳山的异军崛起,搅在朝廷与江湖之间,十几年来,还真让他们掀起来一些不大不小的波澜,颇有几分声势。
宁紫玉虽然还不放在眼里,但那下他们,不过是迟早的事。
“宁紫玉,你不必激我,我必定不会再上你的当。”
“等梁千等人以来,你我当面对峙如何?看看……这么久……到底是谁在骗你。”
叶邵夕沉默半晌,方坚决似的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要救走他们,所以……这个算盘,你打错了。宁紫玉,你击溃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