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乐观,他现在非但对自己的死无从下手,宁惊鸿这边仿佛也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收拾——一个疑似对他有意思的同性跟踪狂,还有一个疑似混黑的背景……都是大ma烦。
这个澡卢宁洗得时间有点长,洗完之后出门时,陈徽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卢宁穿着睡衣出来,也没告诉他轮到他去洗,径直进了卧室。
宁惊鸿的电脑没有密码,卢宁把硬盘cha上去,开始浏览资料。他跟连虹一要客人的资料当然不是要发愤图强搞业务,而是想从名单中找到凶手的线索。卢宁不太懂凶手的心理,代入自己的话,作为凶手很难坦然地参加被害人的葬礼吧。
卢宁正认真查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陈徽居然连门都没敲就走进来。卢宁将一个客人名字写完,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你洗完了也不叫我?”
卢宁看他一眼笑了笑:“你在看电视,我不想打扰你嘛。怎么了?找我有事?”
陈徽没说话,走到卢宁身边去看他的电脑,卢宁也没阻止。
陈徽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不由问:“这都是什么人啊?”
“老板让我联系的客户,我今晚得整理出来,不然会被扣工资。”
卢宁注意到陈徽看见某个名字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有你认识的人?”
“我倒是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陈徽说完打个哈欠:“惊鸿,你平时接触的都是些有钱人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卢宁把电脑一推,屏幕背着陈徽,脸却转向他。卢宁笑得有点假:“来月色酒吧的哪个没钱,不过都是店里的客户,也不是光给我一个人接待,你想干嘛?”
陈徽对他的表情浑然不在意,揉一把他的头顶:“我好奇而已,对我还这么戒备。”
“人家客户的资料不能随便给外人看嘛,我这叫职业操守。好了,你快去洗澡吧,我看你也困了,洗完澡赶紧休息。”
陈徽笑着摇摇头:“好好好,我听你的。”
他起身要走,卢宁状似不经意地说:“给我你手机用一下。”
“要我的手机做什么?”
“我点外卖啊,饿死了。找不到我的手机,打个电话。”
陈徽把电话递过去,然后站在旁边等卢宁打,他通讯录里倒是有宁惊鸿的名字,卢宁在按下拨通键的同时,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了一串数字,没一会儿,抽屉里传来一阵歌声,竟然是陈徽的声音。
“在抽屉里……看我这记性。”
陈徽倒没理会卢宁说了什么,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表现得很高兴:“你还用这首歌做铃声,我新歌都发出来了。”
卢宁含糊地应了一句,再次催他去洗澡:“我念旧。”
他看着陈徽的背影有些出神,总觉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猜得好像并不是很正确。
第一,陈徽这个人对宁惊鸿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亲昵,刚刚卢宁借他电话他很警惕地站在旁边,这至少能看出他对宁惊鸿并不信任。
第二,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也并非他最初猜测的那样,如果是陈徽死缠烂打,宁惊鸿不会把他唱的歌当成手机铃声,且陈徽在他说要去洗澡时未表现出暧昧。他们俩难道只是单纯的好朋友?
但是手机铃声又怎么解释?
这是第三点,手机铃声里有混响和剪辑,陈徽可能是个混得不太好的“歌手”。
卢宁深深叹口气,把刚刚敲下来的那串数字背熟——宁惊鸿的手机号码,他现在必须查一查他的财产状况。
宁惊鸿的钱包里只有几块钱,但是卢宁对宁惊鸿的财产状况也不怎么抱希望,想到连虹一说宁惊鸿借着店里的钱这一点,卢宁就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他现在是不但没继承到宁惊鸿的财产,反而很可能背上了一屁股债。
卢宁很难过,用这个手机号修改了手机上所有的支付软件密码,查过之后发现现实比想象还要令人绝望,宁惊鸿的所有财产加起来可能不到两百块,绑定的银卡连一百都转不出来,加上余额宝里面的钱也只有一百多。
刚好够他跟陈徽点一顿外卖。
卢宁突然陷入一种久违的恐慌,他尝过手里没钱的滋味,但是也很久没尝过这种滋味了。
一想到手里没钱,卢宁连客户的资料都不想查,他暂时想不出办法解决目前的经济危机——“卢宁”倒是有很多钱,但是都碰不了,那些东西只属于“卢宁”,而他现在是“宁惊鸿”。
他的金!他的钻!他的存款和不动产!也不知道“卢宁”死后便宜了哪个王八蛋,操……最好捐给慈善机构,一分钱都别留下。
……但是现在怎么办,他连一万块都没有。
卢宁点了外卖,然后死气沉沉地瘫在椅子上——说错了,他现在连一百块都没有。
洗手间的水在哗啦啦地响,卢宁越发心烦意乱,他闭着眼睛下意识用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脑子里飞速计算着自己可以投机取巧转移出来的财产,敲了没几下卢宁突然睁开眼——有了!
卢宁打开电脑,迅速登陆自己直播网站的账号,他记得自己所有密码,电子交易的好处就在于此,他在网站上的收入可以随时提出来,只需要将绑定银卡改成宁惊鸿的手机支付软件。
卢宁除了是月色酒吧的金牌公关,还是是某家直播平台的高级签约vip用户,在那个平台粉丝有几十万。至于为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