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诠期之前所言,这次果然前后不到小半月他便杀了青。短片的女主戏份比他要多, 杀青比他晚一日,杀青宴也订在了后一天。
两个人才解开心结不久, 没温存几日就开始各自忙绿的生活,不免心底挂牵这对方。好在目前都还在一个城市,忙里偷闲,见个面的时间挤挤还是有的。
比如眼下,池眠又要挤时间了。
宋敏之第一次担纲编剧和主导,内容于其而言又具有特殊意义,虽只是个短片,但还是想好好庆祝一番。池眠算半个圈内人,便邀请了她一起参加,同时也意在变相给她和沈诠期制造相处的机会。
池眠自然不会辜负她的好意。排开第二天的工作,化了个淡妆,选了条浅蓝色无袖短裙便欣然前去。和她以往风格不同,这次温婉了许多,别人的主场,她无需出这个风头。
以宋敏之好友的身份出席,两人挽手出场。宋敏之简单致辞后,便让众人敞怀畅聊。沈诠期跟他们简单走了个过场后,就不动生色地靠近池眠。
“待会出去玩?”他低语。
池眠挑眉:“你跟敏之说了?”
“她肯定能理解。”沈诠期答得理所当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是,这种事他们以前干得多了去了,现在做起来依旧得心应手。反正该走的过场已经走完,总要好好利用下这难得的空闲。
寻了借口,两人前后离去。其他人倒是不意外,池眠本就和他们不相熟,今天她又有意低调,自然没什么人注意,至于沈诠期——走完过场就滚蛋是他一贯作风,习惯就好。
一上车,池眠甩了高跟鞋坐在座椅上揉脚。高跟鞋这种东西,美则美矣,穿多了不舒服也是真的。
沈诠期从后座拿过两个精致的纸袋递给她:“换的东西。”
池眠看了一眼,一件宽松的棉t和牛仔裤,另一个袋子装的是一双印花板鞋,都是她的码。
“东西准备的挺全的啊。”她语带挪揄。
“你要是想就这样出去我也不介意,我知道你们都有特殊的穿着高跟鞋跑步的技巧。”
啧,这人。
撞了他一肘,池眠果断拿着衣服钻去后座换。刚准备脱衣服,视线无意飘向反光镜,不期然撞进某人的灼灼目光中。
毫不犹豫地抽出一个抱枕砸向他,沈诠期随手接住:“又不是没看过,你羞什么?”
“能一样么!”伸手将反光镜掰了个方向,确认他除了回头才能看见她后池眠迅速地换好衣服,扒回前座。
论比脸皮厚,是她输了。
越向前,道路越熟悉。直到开进一条店铺密集的街道,在附近停了车,池眠细细打量一番,才确定这里是他们高中学校的后街。
它依旧繁华,依旧充满生机。有些店铺已经换了模样,是池眠从未见过的;有些却一如往常,沉淀着意气风发少年时的亲近感。
高中还没有下课,小街上人不多。也借着暮色遮掩,两人随便带了个口罩便信步漫游在其间。
沈诠期带着池眠熟门熟路地拐进一家ktv。进门前看了眼名字,似乎是他们以前常来的那家。
池眠惊讶:“它居然还没倒闭。”
上学那会儿,池眠是这里的常客,但这家除了离学校近之外,一无是处。音响不好,歌老且少,服务也差,哦,它还有一个优点,价格便宜。
“你鬼哭狼嚎都没把老板吓死,人家怎么就不能继续开下去了?”沈诠期揉了把她的头——这动作他倒是越做越顺手了,“进去看看。”
呵呵,当年她就应该吓死他的。
外面看着变化不大,里面实则已经天翻地覆,设备换了新的不说,装修也比以前高了不知几个档次。当然,价格也水涨船高。
“两桶爆米花,一扎啤酒。”开了个包场的包厢,沈诠期主动牵着某个正在炸毛中的姑娘拐了进去。
“别气了。”沈诠期拉着她坐下,又往她手中塞了一桶爆米花,“给你点歌。”
池眠澄澈的眼瞳中有亮光掠过,很快又压下。大概许多人都不知道,沈诠期唱起歌来声音好听得可以让人耳朵怀孕。
沈诠期又道:“你点什么我唱什么。”
池眠这才哼了一声,抓了把爆米花往嘴里塞,扭身向点歌机走去,起身前向他递去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在池眠看来,沈诠期正在向一个不合格的抖m靠近,一边乐呵呵地气她一边低声下气地哄她,这有什么好玩的?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让他更m一点。
《绝世小受》、《威风堂堂》、《小蛮腰》……屏幕上划过一串歌单,沈诠期已经面不改色。
没事,先哄哄她。
销魂的喘息从音响里飘出,萦绕在两人的耳周。池眠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里笑意粲然:“来吧,爸爸洗耳恭听。”
说罢,还冲他晃了晃手中已经调至录音模式的手机。
爸爸?沈诠期蹙了蹙眉,很快又舒展开,他有的是时间让她知道谁是爸爸。
话筒调好音,沈诠期毫不扭捏地开唱。
他唱歌时,声音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却又清清朗朗;口中念的是淫/词艳/曲,神色却丝毫不变,依旧矜贵自持,让人看着就想扒下他那层疏离的伪装。
池眠刚看着还有点反差的乐趣,后来几首歌轮下来,也有些腻了。事实证明,唱着种歌不仅仅是气质的问题,还有脸皮薄厚程度在里面。
最后一首歌放尽,伴奏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