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官员再次发出一阵喧哗声,差点儿没忍住当面啐了出来。
哪个逃犯会傻到赶着这个时候冲出来?这分明是魏国一早就安排好的!
宋莽定然是早已在附近了,刚刚才被他们放出来,就为了在城门前来这么一遭。
原来魏王所谓的商议战事,竟是来向他们大周质问此事来了。
看来来者不善啊!
周国官员低声议论着,脸上或担忧或义愤填膺。
周昊眸光微敛,意识到可能真是自己那个蠢弟弟闯了什么祸。
不过不管他做了什么,他这个做大哥的,肯定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落井下石的,遂笑着说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萧大人不若先将此人交给我,待我严加审问之后,自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不必了”,萧谨言却直接拒绝,“我们正是审完了才来的,除了此人之外,另有几个犯人已经被处死。”
“但是他们死前都已承认,就是贵国的二郎君派他们前往我国刺杀世子……”
“不是!不是!”
宋莽却挣扎着辩解:“二郎君只是让我们刺杀珍月公主而已,没有让我们刺杀魏世子!我们放火只是想把他们从山上赶下来,谁知道忽然刮了那么大的风……”
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周国官员这边各个急的恨不能上来捂住他的嘴。
周昊看着被人按住头露出半边狰狞面颊的宋莽,却没像其他人那般着急,唇边反而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萧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岂能听信这些人的一面之词。”
“说不定他们是被人收买了,故意做出这种事,试图挑拨我周魏两国的关系呢?”
萧谨言挑眉:“这么说,贵国是不承认刺杀我国世子之事了?”
周昊浅笑:“正如我刚才所说,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再查一查的好。”
模棱两可并未给萧谨言一个准确的答复。
萧谨言也不恼,轻笑一声,道:“好,既然世子做不了主,那不如还是带我去见周王,我想周王总能给我们大魏一个交代的。”
周昊不理会他言中的挑衅,侧身做请。
气,略施一礼之后让人将那犯人关到了后面一架马车上,便准备登上自己的马车离开。
此时远处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本该跟随魏使一起前来的两位周国官员也终于赶了回来,身边跟着一众周国以及魏国的侍卫。
两人走到近前后翻身下马,气喘吁吁的对萧谨言道:“萧大人不是说等我们帮您找回逃奴之后一起走吗?怎么自己先离开了?”
这话看似是说给萧谨言听,实际上是告诉周昊,不是他们擅离职守,是萧谨言让他们帮忙去做了别的事,结果又自己先走掉了。
萧谨言笑了笑,拱手施礼。
“抱歉,久等各位不来,怕贵国世子等的着急,我便先行过来了。”
那官员嘴角一抽,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他们一路护送这位魏使入京,结果今天走到半路的时候后面马车里一个容貌丑陋的下人却忽然跳下车跑了。
这位魏使当即便偏离了原定的方向追了上去,任他们怎么劝都不听。
追到最后实在找不到人影了,还让他们也分头去追,说半个时辰之后在原地汇合。
甚至还以怕他们认不出来那人唯由,派了一队人马跟着他们。
有没有搞错?那人脸上碗大个疤,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但是萧谨言自始至终没给他们半分拒绝的机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被那队魏国人马缠着说那逃奴如何如何重要一定要找到,一会儿问周围的地形一会儿问哪里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东南西北乱找了一通找不到人,便回到了原地等他,想着待会儿快点儿赶路还能按时进城。
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派人四下去找也找不到,这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奔着京城来了。
没想到,这萧谨言还真是自己先跑来了!
真是……气煞人也!
“那不知萧大人的那位逃奴找到了没?”
一位官员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萧谨言满脸堆笑:“找到了找到了,多谢大人记挂。”
谁记挂你!呸!
那官员干笑着退到一边,萧谨言则转身上了马车,准备入京。
两位官员愤愤的看他上了车,又准备向周昊解释什么。
周昊却只斜睨了他们一眼,口中吐出两个字:“蠢货。”
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他们两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
一行人入了宫,萧谨言让人将宋莽看管起来,自己则带着魏延所写的国书见了周王,将国书交与他手里,并言辞犀利的指责了周妟派人刺杀魏祁一事。
周王此前对此事亦是一无所知,骤然听说额头亦是青筋骤起,恨不能把眼前茶杯砸到那个不孝子的头上。
周妟听闻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此事绝口否认,并如周昊一般,说宋莽一定是被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他,好挑拨两国关系。
萧谨言嗤笑一声,道:“这倒怪了,若是有人想挑拨两国关系,为何不借着周世子的名义行事,反而要打着二郎君你的旗号?”
“论地位和影响力,二郎君都远不如周世子吧?”
“难不成……是周世子陷害了您,买通了您身边的人?”
话音落,殿内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周昊的目光刷的一下扫了过来,如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