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顾臻!”
“换个角度,我看不清楚!”
“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要生气了!换!个!角!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天禄之祸10
顾臻混酒吧就是想避开这个疯子,结果现在变成专职给他拍直播。简直能烦死人。
十里月光今晚上有挺难得的钢管舞表演,顾臻只光顾着给小乌鸦举手机,都没好好看上几眼。
表演结束以后,顾臻带着手机到洗手间,往水台上一放,然后洗了把脸。
“该有的活动都给你拍了,看够没啊?我手机快没电了。”顾臻把水渍擦干净,对着镜子凹造型捋头发。
“哦。那挂掉嘛。”小乌鸦说,“下次再说咯。”
“不是吧?我举了一晚上手机,手都快断了,你还想着下一次?”顾臻手上一用力,拔下一根头毛,疼得呲了声,“真这么好奇你可以自己来。”
“你懂什么!”小乌鸦重重一哼,“我要是能去还在这儿跟你废话!不说了,再见!”没给顾臻回应的时间,秒关视频。
“切!”顾臻把碎刘海往后一撩,最后瞄着镜子里自恋了一把,离开洗手间。
没了小乌鸦的纠缠,顾臻很快又跟小眼睛他们打成一片,你来我往喝了不少酒。
就他那点猫尿大的酒量,几杯下去已然人事不省,蜷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半点防备没有。要不是有大灰盯着他,指不定这会儿已经被什么人拖走了。
凌晨散伙后,他被大灰塞进出租车,带回月华小区。
到家差不多近两点,鸽子们都睡了,被开门声惊动,一个个全醒了,围上来围观这个醉鬼。
小乌鸦睡在沙发上,也被吵醒了,起身查看。
“怎么才回来。”小乌鸦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大哈欠。
“热闹。”大灰说,“不给走。”
“行了,赶紧睡觉。”小乌鸦转过身又准备去睡,“半夜三更的,吵死人了。”
“哦。”大灰应道,“那杂毛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我可从没见过醉鬼。”小乌鸦不太确定地说,“要不给放着?”
“那放哪儿啊?”大灰问。
小乌鸦左右四顾,最后指着茶几边:“就……就扔地毯上吧。”
“啊?”大灰说,“沙发也不给他吗?”
经过一个下午加晚上的相处,大灰和杂毛培养出了一段同属于小喽啰的革命友情。
“沙发让他睡,那我睡哪儿?”小乌鸦不高兴了,又打了一个哈欠。
大灰小心翼翼朝卧室指了指:“里头有床,特软。”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小乌鸦说,“现在房子是我的了,我要睡卧室。杂毛随你丢哪儿吧。”
小乌鸦交代完,就进屋里睡觉去了。大灰把顾臻拖到沙发上,变回原形,与鸽子们挤在一处。一阵小小的嘈杂后,屋里恢复了安静。
小乌鸦和大灰都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把顾臻丢下就没再管,毯子也没给他找一块,任由他敞着衣服露出肚脐眼,睡得四仰八叉。
快天亮的时候顾臻醒来一次,又冷又渴又憋,起身喝了杯水,顺道去了趟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后,他回去卧室,摸到床铺的边就躺了去,拉过毯子,在肚子上盖着。
*
小乌鸦是被勒醒的,他梦见自己被一只章鱼怪抓进水底下,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把他搅碎。
小乌鸦不想坐以待毙,奋力挣扎,然后从噩梦里挣脱出来。
睁开眼后他就发现了自己会做噩梦的原因。
不知什么时候顾臻睡到了床上。他睡觉有抱着枕头毯子毛绒玩具的习惯,抓到什么都能搂。这会儿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把小乌鸦紧紧缠在怀里。
小乌鸦从未有过跟人如此亲密接触的经验,尤其是意识到身后紧贴着自己屁股且硬邦邦的是什么以后,他的脸都气绿了。
他喜欢裸睡,在天台时是住在鸽房没条件,换到顾臻的大房子以后有了床,又不用和鸽子们共处一室,自然就随自己高兴脱了个精光。
现在身上什么也没穿,被人贴身抱着——那场面可想而知。
顾臻也被动静闹醒了,眼睛没完全睁开,正眯着适应早晨的光线。
在他意识到自己抱的是个光溜溜的人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完了,喝多了!守了半辈子的贞操没有了!
随后便感觉到怀里一轻,原本搂着的人(?)碎做一团细颗粒状的黑雾,飞快散开,又在距离他一尺开外重新凝聚,变作小乌鸦,然后抢走一截毯子挡住了关键部位。
穿着衣服时,小乌鸦显得十分纤瘦,这是顾臻认为他力量弱,是而做出错误判断的主要原因。
这会儿没了遮挡,他的身形在初晨的阳光里一览无余。线条匀称流畅,肌肉紧致结实,是顾臻最欣赏的那一类,既不会太瘦,又不会过于壮硕,每一分每一寸都长得恰到好处,年轻、健康、充满爆发力。
顾臻张大嘴不知该说什么,只来得及“啊”一声,就被小乌鸦狠狠一脚踹在屁股上,给踢到了床底下。
小乌鸦:“混蛋!谁让你爬上来的?!”
顾臻摔得有点晕乎,在地板上躺了一会,一边揉着摔疼的腰背一边坐起身:“这是我的家,我的床。我爬自己的床还得跟你汇报啊?”
“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小乌鸦涨红了脸,“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进卧室,进来一次揍一次。听到没有?”
顾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