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翰收回视线,眼中满是溺爱地看着阳羽说道:“你都求我了,我自当前赴后继死而后已。”
坐在沙发上的肖迫瞄了他一眼没吭声。
阳羽有睡前喝安宁茶的习惯,这习惯还是家里保姆阿姨多年来强迫的结果,三个人坐在客厅安静的喝完了茶,这茶一股子中药的味道肖迫喝得难受极了,回头却看到天翰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家里还有多余的毯子么?今晚我就睡沙发了。”肖迫看了眼阿姨,后者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从里屋搬出了一个毛毯。
“来者是客,叫你睡沙发也不好,让我睡吧。”天翰又摆出一副家主人样子,可肖迫也没领情,铺好毛毯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众人面面相觑,喝完茶也各自散去。
等肖迫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时,其他人都已经回屋休息了,阳羽从主卧偷偷瞄厅的肖迫,小声的问道:“你怎么要睡沙发啊。”
“呼呼呼……肖迫说他睡着了。”肖迫闭着眼睛小声的说道。
“睡着怎么还说话呢?”阳羽不解的问道。
“呼呼呼……不知道。”肖迫翻了个身,看着阳羽说道:“你睡眠不好还不早点休息,快点回去睡,乖。”
阳羽撇了撇嘴,关上门回床上躺着,入夜后温度降了许多,这人往被窝深处缩了缩,没有肖迫暖过的被窝还真有点冷。
今天在老九家待了一下午,这屋子透着一股子古怪,但也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最令人怀疑的还是那个奇怪的门,吃完饭后自己又专门绕去厕所附近看了一眼,门还是那样和整个屋子格格不入,碍于老九的关系也只能远远的观望一眼。
仔细回想当初在别墅被白色巨蟒袭击,当时浑身像是被绳子捆住一般,力量之大似乎连骨头都快要被勒断,胸腔也被紧紧地捆住无法呼吸,窒息感与痛感令自己晕厥过去。
按照肖迫事后的叙述来看,他没有看到那条蛇,所以这巨蟒难道只是自己的臆想?还是说他也是鬼魅之影,凡人的阳羽是见不到的。
每逢到此刻阳羽都无比痛恨自己支离破碎的记忆,自己翻阅书籍也找不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朝代,有时候瞧着眼熟的人与物可就是想不起来从哪见过。
所以能和曾经生活有着密切联系的物件,自己必须一一全部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阳羽说着翻了个身,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黑影,关了灯也瞧不起它的脸,心事都纠结在一起却又无可奈何。
天快亮时候阳羽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死亡世界是有意识的,那些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和物,离开后都会一直不眠不休的缠着你,直到你再回到那个世界。
阳羽又梦到了那个阴冷的墓穴,自己手里握着虺玉一动不动地趴在棺木上,这是自己死亡时候的情景。
自己自杀时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感,心头反倒是浓浓的悲伤,这种感觉一直不断的折磨着阳羽的身心,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可生时心如死灰,死后依旧不得安宁。
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唤自己醒来,可一睁眼就看到自己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这张脸距离之近鼻尖几乎要和自己的碰在一起,阳羽只觉得头皮一紧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肖迫几乎是秒速冲进来的,他看了眼床上的阳羽,那人坐在床边浑身发抖,眼里满是恐惧地望着床边。
可床边,什么都没有。
看见肖迫冲进来后阳羽才缓过神,看了眼床边那个黑影,这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东西居然没有缩在角落里。
一想到自己睡着时这东西站在床边,脸贴着脸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虽然说是已经习惯了但这场景还是令人恐惧。
“抱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阳羽满脸歉意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回头看了一眼床边,那影子又遁入黑暗之中。
门咯噔响了一声,阳羽以为那人离开了便躺下准备继续睡,床突然动了两下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拉了过去,迎接着自己的是肖迫那熟悉的怀抱。
“你家沙发太软了,睡得我脖子疼。”肖迫紧紧的抱着阳羽,想了想认真地问道:“你做噩梦了?”
“我又梦到死了。”阳羽缓缓地说道。
“一天嘴边老扯鬼啊神啊的,晚上当然做噩梦了。”肖迫没好气的回了句。
“我还不想死。”
“你有隐疾?绝症?”
“没有。”
“你也在股市欠了人几十万被债主追杀?”
“没有。”
“啥都没有你怕什么死。你要好好的活着,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肖迫像安慰孩子似的拍了拍怀里人的脑袋,刚进屋的时候这人表情可没吓坏自己,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呢。
“人死如灯灭,万物皆归于黑暗之中,可死亡不是结束,死亡是开始。”
“噢?你跟我讲一讲,以后我再接生意时候有的说了。”肖迫略带笑意的回道,但这笑并没有一丝恶意,只是觉得这人讲出来好笑。
阳羽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坐起身看着他说:“我知道在现代关于死亡的说法有很多种,有九层地狱也有十八层地狱的,还有各式各样的神啊来引渡……但其实死亡并不是那样的。”
肖迫趴在床上翘着一边眉毛冲他点了点头。
“那里没有时间,瞬间即是永恒。”
“有点复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