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可也罢了,没继续跟这个话题。
车子继续稳稳朝前开,凌到查看到邢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饿不饿?”
“不饿。”
他接着问:“你以前老爱去的那家老街面馆,现在怎么不去了?”
那家老板看着很喜欢邢可,还喜欢把他凌到错认成大学生,他也是有意找了个熟悉的话题来打破车里的安静。
邢可淡淡说:“那家老板有点智力残疾,我爸那会儿就帮过他,我去吃面,其实是帮他发单子做宣传。”
凌到细想了一下,还真是。他又说:“你爸跟你心肠总是这么好,外面对你们的评价很高。”
“什么评价,你听过?”邢可掀唇讥笑,“说得你好像弄得挺明白似的。”
邢可不想算旧账,本来嘛,就是凌到不相信她的人品,由着储光光中伤她抹黑她,把她的心堵得死死的,留了诟病。他那时帮了什么忙?信了储光光,警告她注意影响,当然,也做了些好事,比如他没朝外扩散那些坏话,弄了两三回,还顺手把流言掐灭了。
邢可转头一想,算了,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再刺他有几个意思。
凌到这边,却是特地提起这个话头的。
他想跟邢可真心诚意的认个错。
冤枉人家大半年,每次都没好好跟她说话,不是削就是赶,混账到头了,现在想补救,有点尴尬,又有点难开口。
他握紧了方向盘,“我确实没弄明白,所以去弄明白了。”
邢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接话。
凌到说:“我私下请2号楼的一些业主吃了饭,饭桌上,他们都提到了你爸跟你,说你家一直做好事,开免费班,帮忙带小孩,自己掏钱安声控灯……大事小事太多了,一下子也说不完。回头我想,这么好口碑家庭出来的,人品应该信得过,不管做什么事,不应该值得怀疑吧,可我就是混,脑子抽了似的,一个劲的信储光光说的,忽视了你的感受——”
“不用说了。”邢可截断他,“你要说的,现在没意思。”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说了又有什么用?就你心里好过点。”
“我心里不好过,可能你不信,我手里还出了汗。”
邢可没说话。
“邢可。”凌到的声音满是诚意,“再给次机会,我们好好处。”
“你专心开车吧,这会儿我们处的也不差。”
“你别装听不懂我的话,我是要你做我女朋友。”
“再做一次?免了,好不容易脱层皮撤了出来,再上赶着去受虐,准是傻缺。”
凌到沉默了下来,手心的汗让方向盘滑了一下,他马上提起精神开稳车。
小宝依然很幸福的吃吃喝喝。
邢可放下一缝儿车窗,吹着凉风,让心头降温。
车里和手机一直很安静。
猛然间记起时正,不知他这会儿是不是回去了,就发个短信问了下。
手机没回消息,邢可考虑到时正是不是在开车,连忙又拨了个电话,“您在哪儿?”
时正接通后回答:“环湖路。”
跟现在的车程不是同一个地方,邢可放了心,问:“您去那儿做什么?”
“商会刚打电话给我,请我去赴私宴。”
“哦,那我不打扰您了。”
“嗯。”
时正按断了蓝牙。
时正话不多,嗓音也很平淡,邢可没觉得奇怪,因为这时,她对他不够敏感,换句话说,也是不够重视。
严苛归纳起来,她即将加入光启基金会,时正只能算是她的预备上司。
后面该怎样相处呢?工作上的接触是避免不了的。
邢可安静地坐着,想这个问题想出了神。
凌到瞟了一眼邢可的样子,知道自己被无视了。
对比以前受她追捧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他的心揪了一把,手上把车停了。
邢可没反应过来,瞅着他推开车门下去,站在绿化带那边,背对着车点燃了一根烟。
烟瘾犯了?
邢可狐疑地看了一眼,他那肩膀没抻住劲儿,有点抖。
搞什么呢?
她记得他抽烟不凶的,有时候只是应应场面。
凌到只抽了一口,就把烟丢进垃圾桶,上车来说:“不好意思。”
邢可点点头,没说什么。
凌到自发说:“堵住了,就是这么个感受。”
她看都没看他,反正也听不懂,安静呆着就行。
凌到稳了稳方向盘,“我以前没少让你添堵吧?”
邢可听懂了这句,却没理会。
“现在换到自个儿身上来,才知道是什么味儿。”
邢可安静地听着。
“对不起,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诚心道歉。”
说完这句后,凌到就没再开口,把车稳稳当当开到环湖公路上,经过警卫岗,驶进别墅区。
半山湖公寓住户不多,才两三家毗邻,稀稀落落的四栋建筑圈了十五万地皮,各种配置朝前。
草坪上停着一架私人飞机,有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站在一边,看到凌到的车进来了,还招了招手。
凌到不认得那人,出于礼貌,把车停了。
邢可推门出来,惊讶地问:“王医生也在这里?”
时正的私人医生,王医生说:“时先生带我来的,他知道你会来,提前给你准备着。”说着,将邢可朝飞机上请,想替她做好消磁的工作。
邢可嘀咕,“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他。”
王医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