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你还乱跑,还这么晚回家。”明楼说着,抓住了阿诚的手。
阿诚的手冻得就像是两块僵硬的岩石。
明楼用力帮他搓着手:“手又这么冷,手套呢?”
“忘了戴。”阿诚笑了。
他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明楼突然松了口气。
“想通了?”他问阿诚。阿诚点头。
“早知道你想通了,我就不用等你到这么晚了。”明楼揉了揉眉心,“一直不敢睡,就怕小祖宗你回来想要跟我谈谈。”
“谈谈就不用了,不过反正你还没睡,我们可以来做点谈谈更好的事。”阿诚说。
明楼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阿诚己经凑上来,吻住了他。
这个吻不像他们在金门饭店的第一个吻那么急切。
它开始得如此温和,仿佛一池浅浅春水。
它维持着缓慢节奏,就像一首悠扬慢歌。
阿诚只是慢慢地吻着,细细地亲着。
明楼的嘴角,上唇,然后嘴唇轻轻扫过无意中长出来的胡渣,流连过唇边开始出现的笑纹,最后停留在明楼的下唇上。阿诚用嘴唇含着那里,用牙齿轻轻厮磨。
然后当这—切完成之后,他想要重新来一遭。
嘴角,上唇,胡渣,笑纹,然后是下唇。
……然后再一遍。
明楼用一只手抓住了阿诚的下巴,制止了他。
“没人教过你吗,这根本不算接吻。”明楼说。
“没人教过我。”而阿诚贴着他的嘴唇说话,轻笑和吐气全部落在明横的唇齿之间。
“那我来教你。”明棱说。
他抓住阿诚的脖颈,轻轻一拉,让对方袒露成张开的姿势。
然后他吻下来,双唇交接,沉重滚烫,立刻把阿诚挑起的嬉戏变成了一场战争。
关于爱与yù_wàng的战争。火热,渴望,沉甸甸的,不可与外人言。
那感觉让阿诚头脑发懵,他伸出手,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最后握在明楼的手臂上。
可是当明楼的舌头探入他的嘴中,又湿又热,舔舐着他的口腔上面,扫过他的牙膛,纠缠着他的舌头,仿佛要把他完全吞噬,他就握不住了。手滑下去,他的手指在明楼的衬衣上乱抓着,纠结着,握成拳,又张开。
明楼大慨是察觉到了他的手足无措,微微离开了他的嘴唇。
“我教得好不好?”明楼哑着声沉沉问他。
“不好,”阿诚说,“再教。”
明楼笑了,然后再次吻下来。这次却不只是嘴唇而已。
明棱的吻又密又火热,沿着嘴唇一路往下,湿漉漉地拖过阿诚的下巴,然后停在他的喉结上,反复地细细啃噬。
光是被这样吻着,就让阿诚觉得双腿发软,他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明楼,然后他感觉到明楼不规矩的手指从皮带的缝隙里撩进去,探进了自己的衬衣里。明明是温暖的手指,但是当沿着皮肤往上攀爬的时候,阿诚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阿诚的手指离开了对明楼的衬衣的折磨,现在阿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它们做。
比如说,解开他自己的衬衣。
可是冻僵的手指还投有回暖,阿诚一颗颗解着衬衫扣子,却总是使不上力。
他干脆用力一撕,哗啦—声,衬衫扣子蹦了满地。
明楼一愣,然后忍不住被他逗乐了。
“看你,猴急。”明棱笑了。
“大哥怎么知道我属猴子的。”阿诚也笑了。“那大哥属什么?”
“我属大老虎,”明楼说,又亲了亲阿诚,“嗷呜一口吃掉你。”
当他离开阿诚的嘴唇,他们对视着,然后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某种郑重但是迫切,让两个夏魂合为—体的yù_wàng。
“我去关灯。”明楼说。
可是他刚刚摁灭了书房的顶灯,阿诚就在一片黑暗之中抱住了他的后背。
“大哥。”阿诚说,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明楼知道他哭了,因为肩膀是潮湿一片。
“大哥,我会不得你。”他听见阿诚说。
明楼轻轻叹息了—声。
“我又何尝会得,你,大姐,明台,阿香,这个家,我的家人。”明楼说,“但是必须舍得。”
“舍得两个字太痛了。”阿诚哽咽,“太痛了。”
明楼回过身,温柔抱住怀里人。
他想抬起阿诚的脸,帮阿诚擦擦眼泪,但是阿诚却不肯抬头,只是低着头,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于是明楼就—直搂着他。
“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也没有那么容易想通,但是时间终于会治好一切。当时间过去之后,有一天你想起我,你不会哭了,你想起的都会是我们两个人在—起那些高兴的事。”
明楼拍拍他的背,就像是小时候,当他从树上下来.哭成个小泪人儿,明楼也是这样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不哭了,真哭成个猴子大花脸了。”明楼温和地说,“去洗把脸好不好?等洗完了脸,让大老虎给你讲讲纽约的见闻。嗯,就讲中央公园的毕士达喷泉好了,那里景色特别美,水面上终年有天鹅嬉戏……”
明楼说着,又想重新把灯打开,但是阿诚却在这个时候把明楼扑倒在地。
明楼想要把阿诚推开,但是阿诚却仿佛使出了全部的力气,牢牢地按着明楼的胳膊,不让他动弹。
然后阿诚骑在他身上,低下头来吻他。明楼偏开了头,不肯接受。
“阿诚,不要这样。”他说。
本是旖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