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皇后望向丽贵妃的眼珠凸出来,像是要杀人一样!
丽贵妃笑了,用一种不屑的神色看向下方的她,嘲讽道:“是吗?皇上看重我的,除了家世之外,起码还有对姐姐的情分。可是,看重您的,估计也就只剩下您的家世了吧?哦,对了,差点忘了,您的伯父都已经把您和您的儿子当成了弃卒,把您们卖了?成王败寇,古来如此。你可知道,一个将死之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有多可笑吗?”
“嗤,”她嗤笑出声,“太,后。”
说到这,丽贵妃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皇后,突然狰狞叫出声!
“——给我动手!”
她大手一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倏地,皇后被三个兵卫一起抓住,猛地从嘴里被灌下了毒酒!
手臂滑落,她从猛烈挣扎变为了不挣扎。眼珠暴突,口吐白沫,舌头吐出,全身痉挛……——她已经死了。
“安心。死在这毒里的,不止你一个……”丽贵妃发出了轻盈的笑声。伴随着节奏一致的脚步声,她满意地走出了宫殿。
战争结束了。
至于那些原本在京里的人,包括皇后,包括那些在皇宫里任职的人,包括太子及王氏一家的家属,则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不知所踪。
禁卫军、征夷军重新稳定了武威一带的统治,令吕光可以早日回銮。
没多久,吕光及所有在张掖的人全数回京。
江南军、关西军各自从民居里勒索了一大笔钱财才走。毕竟这姑臧京城里的金山银海,他们很多人可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呐,打仗哪有白打顺手不牵羊的道理?
唯独是华北军,说是军队还没整顿完毕,迟迟也不肯走。
在江南军、关西军皆已经撤出武威之后,吕光下达了圣旨命其离去,华北军还是没有走。
最后,华北军撤出了姑臧,留在了昌松。
昌松是武威郡下的另一个县,与姑臧有一定的距离,却也不是特别遥远。相当于是把大炮停在了家门口,但直接射的话则还是射不到自己的。
虽说是整顿军务,可大军停在武威郡境内不去,怎么能教在上者放心呢?
彭明肃拜道:“陛下,华北将军他不听圣旨,他只听三皇子的话。放任不管,甚为不妙!”
吕光一捻须思索道:“嗯……墨儿现在身无寸铁在我们身边,就在这姑臧的慧光宫里。应该不碍事吧?”
彭明一抱拳向前,望吕光道:“当初我们不得已命藩兵入京之举,这实是引狼入室呀!还望陛下谨慎考量!”
此时,彭明旁边的计修青亦抱拳道:“臣等愿调动大军留守姑臧,为陛下屏障!”
“好!朕就指望你们俩了!”吕光点点头,说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却说那被擒到了华北军军营里的帝师王匡,他被姚暄夏单独召到了主营之中,一个人面对即将迎向的结局。
王匡还是那样地儒雅,仿佛干尽违反一切圣贤之道的人不是他,“将军,您召臣前来,敢问有何吩咐?”他不卑不亢地道。
姚暄夏与他面对面地站着,望向他的眼睛说道:“王师傅,您是大儒,为何要做那弑君之事?”
“哦?”
“您不但弑君,还谋逆,更挑反。枉王师傅是饱读圣贤图书之人,竟行为如此,此罪天理可诛。”姚暄夏微微一笑,轻声向王匡说道。
“嗤,”王匡自嘲地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我身为大儒,在圣贤的图书里找了一生都找不出的答案,最后终于在现实里找到了答案。原来,辅佐帝君之道,就在于行那人所不能行的极恶之事,要用最狠毒的手段去达成最正确的目的,如此才能使我想辅佐的人最后成为皇帝。不要怪我阴毒,在政治里,有谁不阴毒?唯有施行极恶,才能得出最后的善。唯有做圣人眼中猪狗不如的事,才能成为人上人呐!”
听完此番话,姚暄夏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只是徐徐地笑了一下,用淡淡的口吻道:“嗯。你说得对。正如您想让太子当皇帝,我也想让晔王当皇帝。您为了太子会做最卑鄙的坏事,我为了晔王也同样会做最卑鄙的坏事。所谓人臣,就是如此吧。”
姚暄夏从架上捡起了一把剑,扔到了王匡前面,“您作为大儒,应是这世间最有骨气之人。难道帝师连为主殉节的气节都没有了吗?”
王匡脸上毫无畏惧之色,面对死亡,他从容自然,“我为太子而生。要我为太子而死,我自是不会有任何怨言。”他捡起那把剑来。同时,说到这里,他的语调变了变,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语气,“呵呵。然而,据我所知,将军可不是晔王的人臣吧?藩镇自古有奶便是娘,墙头草两边倒,从没有固定的立场。连我伯父都为了政治的利益背板了我们投靠了皇帝,请问将军何故对晔王效忠得如此死心塌地?”
他一边剥下剑套,一边继续用那诡异的语气说:“依我看来,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