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没法拍板决定,才呈到陈简面前。
陈简从没开过这么蛋疼的会,话没说几句,公关部这群人又吵起来了,吵得他烦不胜烦,猛地一拍办公桌:“行了!”
会议室鸦雀无声。
陈简说:“在私生活和人品没有硬伤的前提下,明星的商业价值、个人形象与品牌风格的关联性是首要考虑标准,不管换谁,风险在所难免,你们只会瞎吵不会搞规避策略?——就他了,散会!”
……
短暂的春天悄无声息结尾,b市的盛夏拉开序幕。
月末最后一天,陈简的助理之一、负责日程安排的jenny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神情有些忐忑。陈简从项目书里抬起头,瞥她一眼:“怎么了?”
jenny双手交握在身前,硬着头皮问:“陈总,计划中原定您明天上午要出席顾先生的画展,这个行程帮您取消吗?”
“……”陈简顿了顿,“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北方的夏天是这样,来势缓慢,与春的尾巴交织在一起,叫人分不清真实季节。陈简下班后在公司待到很晚,没让司机等,自己开车回家,一路上看见车窗外许多迟钝的春装穿插在初夏的短裙里,她们交换了一轮“你不冷吗/你不热吗”的眼神,彼此擦肩而过。
每年的这时节,顾青蓝就属于“迟钝”那一批人里,他娇气怕冷,一定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尤其大风天。陈简却恰恰相反,陈简怕热。
而顾青蓝呢,他有一套自己的情侣标准,喜欢追求同款,连更换夏装的时间都要求一致,像个神经兮兮的强迫症,陈简只能迁就他,或者他迁就陈简——但是他被冷风一吹,很容易感冒,所以最后还是得陈简迁就他。
其实这没什么,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可生活就是由无数件琐碎的小事组成,当你不知不觉时,它已化作慢性毒药,悄悄地腐蚀了你的全部耐性。
陈简去沿路的宠物店买了狗粮,带回家喂狗。
他家还是原来那副样子,顾青蓝没来搬东西,也没有让他搬的意思,后来他们没联系过,陈简不知道顾青蓝对此有什么打算,总之明天的画展他没必要去。
陪狗玩了一会,陈简想了想,给苏凉打电话:“你在哪,过来陪我。”
陪是假,陪睡是真。苏凉听话地过来了,还没进门时,陈简看见他那张酷似顾青蓝的脸,大概觉得在这套房子里上床有心理障碍,遂拿起车钥匙,换了个地儿。
换到繁景公寓,一进门苏凉就被陈简按在墙上,陈简可能心情不佳,动作并不温柔,当然上次苏凉也没享受到他的温柔。苏凉想,也许陈简就是这样的个性,做爱时强悍粗暴,有股施虐般的痛快感。
苏凉并不因此难受,当陈简脱了衣服,露出近乎完美的男性身躯,淋漓的汗水顺着下巴淌到胸膛,淌过腹肌,他的视线便随之下转,看见男人两条长腿之间,蛰伏在胯下草丛里的巨龙——
这东西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偏觉得浑身舒爽,别说是被陈简包养,即便让他倒贴钱,他想自己也心甘情愿。无他,抖m而已。
“先生……”
事后,陈简闭着眼睛,倚在床头假寐。
苏凉自己去浴室清理过,回来爬上床,小心地觑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一点点从床尾爬到床头,靠进他怀里,找好位置,抱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
“我听说您离婚了,为什么,感情不和吗?”
苏凉连撒娇都小心翼翼,先观察陈简两秒,再抬起胳膊去搂他的脖子,脸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几下,往上移,寻找嘴唇的位置。
陈简偏头,没满足苏凉的索吻,也没答话,好像没听见似的。
苏凉只好换话题。
现在睡觉时间尚早,他想和陈简聊天,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聊,他上个问题触了雷,下一次没话找话只好从自己身边讲起,也不管陈简想不想听,反正陈简不怎么搭理他。
苏凉说:“明天我就进组开拍了,演男二号,戏份不错。”
陈简果然没反应,他自顾自往下说,“男主角是江砚……江砚您知道吧,很红。”苏凉以为依然不会得到回应,没想到陈简破天荒地说了句“知道”。
“我以后也能像他那么红就好了。”
苏凉说完,不等陈简答话,心血来潮问:“明天周六,您有空吗?要不要去看我拍戏?”
“……”
陈简第一次给人当金主,在包养行业里业务不熟练,不清楚怎样处理双方互动更合适,心知最稳妥的是保持距离。而且他不想把这破关系弄得人尽皆知,所以苏凉问他要不要去的时候,他一口回绝了。
不料第二天,谢霖突然打电话,说请他吃饭。
谢霖名义上是陈简的下属,负责华城娱乐的运营,实际上陈简和他很少联系,每次见面必然事出有因,陈简不信这次无关公事。
果然,谢霖说,他最近在酝酿一个大新闻——把一位王牌艺人挖到华城旗下,事情有些复杂,希望面谈,顺便请陈总赏脸,接见一下这位艺人。
陈简问:“是谁?”
谢霖:“江砚。”
陈简:“……”
江砚江砚江砚,最近听到这名字的频率,似乎高的过分了吧?
第7章
陈简没想到,约见地点并非餐厅,也非某家会所,是谢霖的家。按照谢霖的说法,江砚身后常年有狗仔跟着,如果地点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