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人在明、吴王在暗,形势可谓危矣,大王乃烈祖嫡子,德望远高于济北王,我等欲复兴燕室,还于旧都,只能仰赖大王统领。”高盖言辞慷慨,又不失去谦恭:“还请奉大王为皇太弟,我等愿誓死追随。”
“请大王继为皇太弟,我等愿誓死追随!”
幼容故意地将双手都背到身后去,可等慕容冲坐到床沿上去,却毫无预兆地拉起她的两手。
“大王,很难看吧?”她颇难过地低下头去。
慕容冲没有回答,轻轻地往伤处吹了口气,才问道:“这样子是烫着了,怎么回事?”
幼容眼底里藏着欣喜,一刻说话都含糊得叫人听不太清楚:“就是……我拿火钩子的时候不仔细,现在都不疼了,大王。”
慕容冲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却没什么情感可言,只是说:“那你今后,就不要动火钩子了。”
幼容落下泪水,使劲地点头:“是,大王,我今后再也不动了。”
慕容冲终于把她的双手放回到被子里,他站起身,亲自向火盆里添柴,一刻动作像是有所犹豫,很久才又问道:“你哥哥说,是你杀了济北王的夫人。”
幼容没有立刻胆怯地否认,而是平缓地反问回去:“我哥哥,他还说什么了?”
“他私底下说的。”慕容冲说:“他还说,他掀开帐子进去的时候,你手里拿着火钩子,想要杀了济北王世子。”
“是,他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幼容坐起来:“我那天躲在马厩子里,正好听见有两个将军在讲话,他们说要杀了济北王,又说其余人是后患,可我觉得,这哪里是后患啊,他们就是想,如果大王您也像济北王一样不顺他们的意了,他们就拿济北王的世子作旗子,自己做主。”
慕容冲眉梢动了动,没有说话。
幼容用手攥着被子,又道:“大王,不要说我姐姐、忠儿,就算是我哥哥,要我提剑捅在他的胸口上,我也不会犹豫的。”
帐子从外掀开了,幼容不再说话了,慕容冲回头去看,见慕容永走进来,就拍拍手站直了身子,问:“怎么了?”
慕容永看了眼幼容,上前趴在慕容冲的耳朵边上:“高将军问您,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慕容冲倒没什么顾忌,还是寻常地说话:“兄长的儿子,要孤怎么处置?难不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