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继母也是母,要求对待夫君原配所出子女一视同仁,可却不包括要分自己的嫁妆私产,律法上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跟他争吵,因为这样只会把他推远,对自己,对姝儿没有丝毫用处和好处。
这些零头她当真还没有看在眼里,但是她却也不会让他轻易的就拿走了,然后形成习惯。这么多年来,她不就是养着京中白府,把他们养出习惯来了吗?你一旦不打算再养了,就成仇了。
不,她养着他们,可他们还在不停的算计她,用最恶毒最阴狠的方式。
想得太过透彻冰冷,陈氏对着自己向来恩爱的白二老爷的心也慢慢和以前不一样了,慢慢设起了一道无形的防线。
她知道他就是这样子的他,他可能不是有心的,可是他的无心会伤害到自己的女儿而不自知,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姝儿。
她仍是哄着他,初衷和目的却是有些不一样了。
陈氏无奈的笑着摇头道:“老爷,那小庄子妾身原本是想留着等我们入京了,也好有个其他的住处呢。”
“老爷,您知道京中府邸实在太小,可白府子孙又越来越多,我们这次回去,怕是樟哥儿他们都要受挤了。所以我原本想着那庄子离白府也不是太远,没事的话我们可以去那里住着,也好过和樟哥儿樟哥儿媳妇挤一个院子,孝顺父亲母亲也方便。”
白二老爷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沉默,白府委实不大,小一辈的成亲还大都挤在府里,没有搬出去,因为他和陈氏一直住在蜀地,樟哥儿成亲,府里也实在腾不出单独的院落出来给他们,就让他们住在了原先他和陈氏院子里他们正房对面北边的三间房里。
他们这一回去,可不是要和儿子儿媳住在一个院子里?
这对在蜀中住惯了大宅大院的白二老爷来说,实在是个挑战。
看白二老爷皱眉思索,陈氏扯了扯嘴角,绕过了那个话题,就又道:“说到替妘姐儿置办嫁妆,老爷您可有文姐姐的嫁妆单子,里面又有哪些是准备留给樟哥儿,哪些是准备给妘姐儿做嫁妆的?如此我也好对上一对,免得置办重复了。”
这话问的白二老爷又是一阵尴尬,他的原配文氏是他的舅家表妹,祖籍也是江南,因外祖父是前朝旧儒,还是愚忠的那种,家里更是遭了难,所以,嫁给他时哪里还有什么嫁妆?
就是有的那么一点东西,早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第17章 舅家安排
陈二老爷听自家夫人问起自己原配的嫁妆,就忍不住有些尴尬。
他想到前面自己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堆用着妻子嫁妆置办这个,置办那个的话题,此时他突然有些说不出原配是没什么嫁妆留下给妘姐儿的话来。
他只能含糊道:“嗯,回头我让母亲把妘姐儿已经准备好的嫁妆单子拿过来,你看情况添置吧。”
陈氏一笑,也并不戳穿,她不过是有意一直提醒“嫁妆”这两个字而已。
说到让陈家帮忙给妘姐儿购置嫁妆,陈氏就道:“说来我们下个月就要启程去京中,不若过上几天,待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我们就去益州一趟吧,一来跟大哥二哥说说帮妘姐儿置办嫁妆一事,二来也跟母亲他们道个别。”
说到这里,陈氏原本因着最近的事就郁郁的心越发伤感了起来。
白二老爷任期已满,他已经上了折子,准备十一月中便携了妻子陈氏和女儿静姝回京述职,如此加快赶路,约莫年底便能回到京中了。
此次不同以往,他不打算再谋外任,而是在京中谋个职位,因此很可能再不回蜀中,而想到京中的各路人心,各色算计,如何能不让陈氏心中郁烦?
白二老爷见陈氏如此,又想到回到京中,处处都需要银钱,可没想到原来自己家看着宽裕,却竟是被年年掏空的,心中也不是滋味,自是应了好不提。
且说这些时日,陈氏忙着处理着产业,教导女儿,而静姝则是一面看着母亲处理产业,惊叹母亲竟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有钱,一面却在千方百计的打听着哪里有好的大夫,以及北地原家的消息。
静姝不似陈氏,因着陈氏早就对产子一事绝望,知道被算计了多年,更是心灰意冷,并不觉得还有再孕希望,只一心想着如何布置才能好好保护女儿而已。
可静姝不同,她想到未来回到京中的艰难,凌国公府势大,白府又情况不明,自己的生死难控,只要有一丝希望,对母亲的身体一事她也不会放弃,否则如果自己将来还是不幸遭了暗算,母亲再无所出,将来可该如何是好?
可惜昌州城的好大夫几乎都请遍了,那郁大夫的友人林大夫虽说看出了陈氏被病情病因,却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调理好陈氏,只说只能慢慢养着而已。
听郁大夫说,林大夫已是蜀地这方面的翘楚,他都没法子,怕是蜀地都不容易寻到什么好大夫能帮到陈氏了。
北地原家,静姝失望中寻找北地原家的心便愈发强烈了起来。
可是北地现在乱成一片,就算她求着外祖母舅舅们打探他们的消息怕也未必能打探到。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和北地原家能拉上关系的就是姜琸和蜀王妃了。
姜琸现时在北地平乱,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她并不太担心姜琸,因为她记忆中隐约也有姜琸在北地平乱一事,最后自然是平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