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都变成什么样了……还有姐姐,她过得还好吧……
我感慨着时光的流逝,一边等待自己的身体恢复气力。
终于,在打完了四瓶营养液中的最后一瓶后,我的手终于可以正常的活动,手指上的那个小方块还在,据医生说那是启轩特意从德国帮我买到的最先进的生命体征检测仪,内部的电子芯片可以随时记录我身体的各项数值,所以他们也并不建议我把它摘除。
我抬抬手示意启轩我想要写字,启轩马上就坐到我床边将我扶起来。或者说他是一直在等着我叫他,他好像有好多话想要跟我说,但又一直坐在那里不出声,直到我主动去叫他。
启轩熟练地将我从床上扶起来,好像这个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他用一条胳膊牢牢地支撑住我,紧接着又把另一只手的手掌摊开放在我手边。
“想说什么,凌昔?”他轻声问我。
这一次我的手指活动的顺畅了很多,我一边写,启轩一边识别那些字。
“杜……平?杜平怎么了?”
“见……过……他……在……那……间……地……下……的……黑……屋……里……”
我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写完,启轩的手其实已经有些颤抖。我注意到他脸上渐渐升腾起的惊讶与愤怒,但是他仍然坚持着让我把想写的字都写完。
“杜平在那儿出现过……是真的吗,凌昔?”他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问我。
我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放心吧,凌昔。”他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将我放回床上躺好。
“凌昔啊……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
看着启轩出了门,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启轩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第二天启轩就出发去了纽约,离开时他嘱咐了季明到医院照顾我,不过比起跟季明共处一室,我更希望自己呆着。毕竟季明对我来说几乎与陌生人无异,记忆中我倒确实见过他一面,那应该是七年前,我还在启轩的公司作仓库管理员的时候,那时候季明好像是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我曾经远远的见到他带着人来仓库搬东西,他现在恐怕都忘了那时的是我吧?否则怎么会这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呢……
启轩离开后的第二天我就向季明表示我可以一个人呆着,如果他有事,不来也没关系。但是季明却一口回绝了。
“不行不行不行——启轩要是知道我在这儿‘旷工’,回来之后还不得把我吃了啊!”
听他这样说,我也不好再反驳什么了,只好任由他坐在我床边按照他事先准备好的那样,给我读报纸上的每日快讯。
“嗯——经济版,军事版,政治版,喜欢哪个?”
季明把事先准备好的报纸分摊这摆在我面前,让我选。我随手指了一个,他就拿起来开始读,每读上几句还会附带上自己的评论,虽然他读的很认真但说实话,报纸上的内容我其实听不太懂。我记忆中最新的新闻对其他人来说早已经时过境迁,我就连启轩临走前买给我的手机都不会用。
大约是过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发现我已经快要在他的催眠下睡着的季明,放下报纸,对着我皱起了眉头。
“凌昔啊……你,不太爱听这些吧?”
我连忙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那……要不……”季明不禁挠了挠头,道,“启轩不是给你买了个手机吗?我教你用手机吧?”
我点点头,努力从床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
“诶诶……别动,我来。”
他如临大敌似的制止住了我,并帮我把背后的靠枕摆好,让我靠上去。
“嗯,那就是这样啦,长按,开机,然后这样……这样……这样……就可以打电话了!”
他从头到尾师范了一遍,之后又递到我手里。
我的手因为手机的重量而不住颤抖,他马上又把手机抽了出去。
“我拿着。”
我点点头,开始按照他教的那样点开了手机的通讯界面。
电话……
我要打给谁呢?
好像除了启轩就只剩下姐姐了吧?说起来,也不知道姐姐这些年过得怎么了。
早在五年前,我就没有再跟姐姐联系过。那时候……是我刚刚跟启轩在一起,我把启轩介绍给姐姐,但姐姐却把我痛骂了一顿之后离开了。
我明白那时候姐姐在想些什么。姐姐二十一岁时就跟着在家乡结交的男朋友一起去了与家乡相距很远的另一座城市打工,那时我刚刚高中毕业,姐姐离开后,我连房租都付不起,只能借住在朋友家。后来t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打电话给姐姐,商量学费的事,姐姐却哭着说她被男朋友甩了,一个人生活都很难。我只好把t大的录取通知书收起来,开始一个人外出打工。
我给人送过盒饭,发过传单,还在餐馆里洗过盘子,生活最难得时候,我还在垃圾堆里捡过塑料瓶。我赚的钱有一半留着自己用,另一半存起来,等到姐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再汇一些给她。
姐姐总说,我是男孩子,穿的差一点没关系,但是她不一样,女孩子就要穿上最体面的衣服才能出门,否则走到哪里都会被嫌弃。我不想去考据姐姐的话到底对不对,我只知道如果姐姐没钱,就会发脾气,会打我,会摔东西。
我整整六年初中高中的学费都是靠着姐姐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