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都不愿与之多作接触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儿,是他前世积的德呢,还是这辈子要还的债?
“五郎叔父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非常宠她,脾气可能有点大,”相沢一脸无奈,“但由希真的很讨人喜欢,若是让她就这么嫁人,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对方是你我也就安心许多——毕竟她是我最宝贝的妹妹呀!”
长泽接过由希的照片又看了看,女孩的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像是某种猫科动物,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虽然长得漂亮,但也不过是个“漂亮的刁蛮大小姐”罢了,再加上会来事的丈人,若娶了她,长泽不用想象就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会有多么悲惨。
而相比之下那个叫绪奈子的情况就好了很多,弟弟相沢正邦虽没有什么过人的办事能力,但也一直勤勤恳恳地为组里做事,平日里同自己的关系还算可以,没有冲突也没有威胁。
更重要的是,到了这样的年纪,女人通常都不会再有公主般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从相沢的描述里长泽或多或少能了解到奈绪子的处世方法,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婚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一种形式,就像自己这样,只是为了今后的私人活动可以更加顺利进行。
所以跟她结婚似乎不错的样子。
相沢见长泽半天都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的提议太让人为难。
既然如此,那今天这个话题也只好作罢。
“司平,来陪我练剑吧,我们好久都没有比试过了,”相沢起身环抱着双臂眺望天空,喃喃自语,“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平静就好了……”
伊藤在与值班同事交接完工作后就下病房查看自己收治的患者了。
虽说脸上的神情跟平常无异,但路过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那源源不断的低气压。
渡步到了骨伤科病区,那个前不久被收治的车祸青年正睡得香甜。
到底是年轻人,复原能力简直像蚯蚓般顽强。危险已脱离,创伤口也没什么大碍,剩下的就是断骨的问题了。
只是照这情形,至少也得躺上好几个月。
这么看一点也不像啊……
伊藤想起青年苏醒时第一次见到自己,那表情简直蠢透了,会觉得他们俩像的人一定是眼睛出问题了。
“哦,您来啦!”门外的声音将伊藤的思绪拉回,“今天也来得好早呢!”
那夜被伊藤好一通教训的青年拎着一只旅行袋进屋。
“嗯,”伊藤点了下头,“伤口恢复得很快。”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走了……”青年看着床上的人,神色有些失落,“之后阿良的家人会接手来照顾他……前几天他们知道了这事,一群人过来围着他忙前忙后,而我只得待在一旁看着。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多余……
“那样的心情,那样的身份,让我根本无法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也许您那天的话是对的。”
伊藤听着青年絮絮叨叨,没有插话也没有安慰,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青年的心情他何尝不能理解,这正是他们这些人的悲哀,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可令人信服的话语来劝慰自己。
“伊藤老师的心情好像更差了耶……”
“不知道那人跟他说了什么。”
“喂,太大声会被听到的!”
……
从病房出来,一直跟在伊藤身后的实习生们便窃窃私语。
这一期的实习生真是差劲到不行,不仅业务水平低下,而且还总爱成群结队地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相比之下弥生就好多了,不过那家伙……
一想到相叶,伊藤的脸色就又黑了三分,实习生的心情自然也沉重了更多,一会儿还要分组汇报,希望不要撞上枪口才好,每个人都在心底如此祈祷。
“哟,凉介君!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也很糟糕嘛!”
在经过天桥时有人上前招呼,能毫无畏惧与如此状态的伊藤搭话,这个人自然是——
“福田老师!”实习生们仿佛看到了救星。
“喔,你们好啊!”福田川笑着回应,随后又将视线落回伊藤脸上,“最近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哦,下班后要不要去喝一杯?”
“谢谢,不用。”伊藤依旧冷着脸回答。
“咦,真没劲……”福田对着实习生们做鬼脸以示不满,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啊,对了,刚经过你办公室时似乎看到有人在那等你,长相嘛没看清,不过身边带了个保镖一样的人……呐,凉介君,你该不会是在外面借高利贷了吧?”
“说什么傻话……”伊藤侧头瞥了眼身后,“今天不用作总结了,你们回科室继续帮忙。”
“是,您辛苦了!”众人如获大赦。
告别完实习生和福田,伊藤独自回到办公室。
“这次又过来做什么?”他进屋后保镖识趣地退出,并关上了门。
“昨天碰巧看到有个领夹很适合你……之前送的不是说掉了吗?”长泽朝桌边侧了侧头,似乎是在催促对方快些打开。
“我可不是你包养的男人。”
“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啊?你的心眼可真小耶!”
伊藤无视长泽的揶揄,冷淡地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长泽见状叹了口气,上前轻抚那个人的脸颊。
“和好吧,不要再闹别扭了……你总是这样耍脾气我会很累。”
男人神情温柔,很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