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短暂而急促,像是安心,像是惊喜,又像是……
伊藤突然有个疯狂的念头——这家伙,该不会是哭了吧?
“系长,你确定他们没有弄错?!”在搜查三课7系,中岛使劲拍着上司的桌子以示不满,“猪的心脏怎么可能会那么小?”
前段时间,他刚破获了一起抢劫案,这本该是件振奋人心的事,然而被抢的物品却并不一般。当血淋淋的心脏曝/露在大街上,过往的行人纷纷被吓得躲到了一旁。
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中岛第一时间拨通了搜查一课的电话。
“结果是法/医鉴定的,肯定再正确不过……喏,报告都在这里了。”
“可是……这说不通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拎着心脏上街?而且还是生的……就算要做刺身也不该是这个部位呀!”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吃生心脏呢?”身为系长的木下有些头疼,“我说中岛啊,这些是搜查一课该伤脑筋的地方,我们三课只管抓贼就好啦……”
“但……”
“行了,到此为止吧,”木下摆了摆手,“我不想再继续有关心脏的任何话题……”
从办公室出来的中岛郁闷至极,这件事明显有很多地方说不通透,比如那个女人。
若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猪心,那她完全没有必要逃离,只要跟调查人员回去录个口/供就可以把事弄清,如此贸贸然地跑掉反而会加重嫌/疑。
再者是装心脏的容器,通常贵重的东西才会放合金箱子里,连劫/匪都说被是被外表迷/惑才动了歪念。
既然里面的东西如此重要,那外部的配置怎么说也得要跟上。可一撞即开的箱子该如何解释?这种情况反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中岛有种预感,事情只会比他想像得更为复杂。
伊藤安顿好一切已临近傍晚,原先的公寓已经乱到不适合人类居住。不得已,他在外面开了间房。
与此同时,一直黏在身边的还有一只叫长泽的大型犬。
“我已经说了原谅你了,拜托你就此放手吧……”
“不行,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伊藤忍无可忍地抗议这样没有办法洗澡,然而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长泽以树袋熊的姿势强行拖着他进了浴室,并且面露诡异又下/流的笑容。
“早说嘛,这点事我还是可以效劳的……”
长泽把伊藤困在墙角好一通撕扯,原本层层包裹的躯/体不一会儿便被剥了个干净。
他把人赶进浴缸,紧接着自己也解下束缚凑了过来。
原先狭小的空间瞬时变得更加拥挤,但这仿佛正合长泽心意。
“你是不是……变瘦了?”
长泽摩/挲着伊藤的颌角,像在审视珍宝。
“勤勤恳恳的我自然跟黑/道人士不同……”
明知道对方在揶揄,但长泽还是笑得一脸满足。看了太久的球赛,果然脑子会变糊涂。
两个人挤在浴缸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但都下意识地避开那个话题,毕竟已破裂过一次,之后的对话不得不更加小心。
然而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若非敞开了讲,两人心中会永远存有芥蒂。自私也好贪心也罢,总之他们都想跟面前的人继续走下去。以后的路有那么长,难道每次开口都得小心翼翼?
长泽给伊藤擦着背,犹豫再三最终选择直面话题,“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覆满泡沫的脊背有一瞬僵硬,长泽宽慰般地亲了亲那人后肩,“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太心急……明明是自己无能,到头来却把火气撒在了你身上……
“一直以来我都是被照顾的那个,但从来没有为你考虑过什么……
“我太自私,自私到用尽一切手段地把你绑在身边,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你这回离开……
“我太害怕你会走,也承认自己很懦弱……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只有在你身边才能感到安心,别的人都不行……
“我从来没有正经地爱过什么人,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走了?”
见伊藤迟迟没有回应,长泽试着把手探到那人额前,手指触碰之处,湿热一片。
他叹了口气,以覆盖眼角的姿势把人拉向自己胸口,与此同时凑上了双唇。
苦涩,温润,伊藤的泪水在两人唇齿间传递。随着亲吻的深入,他的情绪愈发失控,好几次没能绷住,差点哭出了声。
不够坦率的家伙,哪来那么多借口……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拖延战术,自己却还是如此轻易地着了道……这些年受的教训还不够吗,被骗一万次还嫌不够丢脸吗……
罢了,丢脸就丢脸吧……
伊藤像是放弃般地闪过这个念头,而后也不管多年积累的委屈是否决堤,转过身抓过长泽的头发便忘情回吻。
这家伙,咬得还真是用力……长泽面露无奈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浴缸狭小到施展不开手脚,于是两人只得转移阵地。
长泽把人轻柔地抱上床,而后再次俯身亲吻。
伊藤不耐烦地抱怨花在嘴上时间太多,但对方并不听劝。
不得已,他伸手开始套/弄那人的下/体。长泽猛地倒吸了口气,天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来按耐那份躁动。
本打算这回来个细水长流,却不想重逢时刻一切的缓慢都显得抓心挠肺……
伊藤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