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请神的人神神叨叨地念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臣是侦和艾迪斯站着听,艾迪斯听得十分认真,一边跟着学,眼里满是科学家遇到有趣的问题才会散发出的渴望知识的疯狂光芒。
“大兄弟,能翻译一下吗?”宇文轻轻拉了拉身边一个年轻人的胳膊问。
“翻?义?”年轻人听不懂,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宇文的话。
“就是问你台上那人在说什么。”臣是侦解释道。
“哦,这个啊,没什么,就是念往生咒和归去咒,保佑家人平安什么的。”年轻人笑着说。
几人不知真假,也没办法深究,只能无奈地看台上的人蹦蹦跳跳,挥舞手里的黑白色旗子,绕着一张放了香炉的桌子哇啦哇啦地念叨。
过了一会儿,台上的人大喊一声“嘿”,把香炉拿起来,用手捏着香灰撒到台下,还跳下来撒,每个人身上都沾了些香灰,但是没有人抱怨。
封时岭想躲,却被一旁的年轻人拦住了:“别嫌脏,阿姐,这个啊,保佑你的。过几天就是阴七,到时候可需要祖先庇佑了!”
封时岭听着,一愣神的瞬间就被香灰撒了满头满脸……
宇文看封时岭狼狈,想帮忙拍灰,却也被拦住了,还是那个年轻人。“大哥,不急拍,出去之后绕着广场走一圈才能拍。”
封时岭和宇文没办法,顶着一身香灰,照着他们说的做,最后才像其他人一样抖掉身上的香灰。几人并不迷信,所以不相信这一撮香灰能有什么作用。
接近傍晚的时候众人终于自由了,肖尚德赶紧拉着周国彤一起去广播站,封时岭则和宇文还有臣是侦一起,拉着还和表演者对话的艾迪斯赶紧走。他们的任务是囤积这几天的粮食和水,这会儿可耽误不得。
所幸村子不缺干粮,因为很多人中午都不回家,而是在田里吃完一个干饼还要继续工作,加上这几天听说阴雨绵绵,村里的商店和人家都开始准备屯粮,这时候吃的东西也多,所以几个人很快凑齐了粮食。
他们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赶紧往山上走。
“啪滋”、“啪滋”。
广播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请各位村民……听……现……在家里……都……不要……出去!”
臣是侦听到广播里的声音,知道是肖尚德他们已经占领了广播站,但是他们说出来的话却断断续续的。
“重复……一遍……各位……在家里……都……不要……出去!”
“臣先生!这不对啊!”封时岭转头,微蹙柳眉对身边的臣是侦说。
“这是什么情况……我去看看!”臣是侦把艾迪斯往封时岭和宇文怀里一推,就往广播站的方向跑去。
封时岭没办法,只能带着艾迪斯,和宇文一起往别墅走。
“正确的,这是正确的!”艾迪斯紧紧抓住两人的手臂,被驾着跑,无奈体力差了些,跑得气喘吁吁,但还是坚持说话。
“什么正确?”宇文问,主动让封时岭放慢速度。
“不跑,正确的……”艾迪斯喘了口气,说:“大神,告诉我,这里的人,不能出去,出去,不会有,好的事情。”
“难道那个村长有问题……?”封时岭脑子灵活,他一下子就把怀疑转到村长身上而不是肖尚德身上。
“博士,现在我们去找那个村长,您……”封时岭一开口,竟也是一口流利外语。
“不不不,你们不用去,也不能去,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的情况很诡异,我怕你们受不了。我还有很多线索,要跟你们说,慢慢地说。”艾迪斯也用外语和他交流。
宇文点点头,两人一起驾着艾迪斯继续走。
几人带来的装备都在屋子里,所以他们先回到别墅区封时岭他们居住的房子里。
“博士,您知道什么线索?”封时岭一进房子便开口询问。
艾迪斯缓了缓,才说:“这里的人,大神说他们没有病,这是一个重生的过程,虽然是很痛苦的。这里的人在祖先的保佑下是安全的,我们只要在祖先的庇佑下,就会很安全,非常安全……”
这个博士似乎不太会说话,他的圆片眼镜滑到鼻尖了,双眼上翻地看着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做双手下压的手势,意思就是让人别担心:“我们现在非常安全,只要过了七天。”
封时岭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个情报没有什么价值。
“小封,这里的人不会被攻击,是因为他们是同类吗?”宇文突然提出这么个想法。
“同类……与怪物是同类,这倒能解释为什么这里的人那么奇怪了。”封时岭冷笑一声,转身打算进房间收拾东西。
“先生,别急,我还知道一件事情。”艾迪斯突然说。
“还有吗?如果是没有价值的情报您大可不必说。”封时岭回头看艾迪斯,脸上写满不耐烦。
“大神说,永生者会选择接班人,这是给每一个人的考验。如果不能成为最强的那个接班人,就会被拖入……永远的,永远的……”艾迪斯没办法翻译那个词,只能模仿着说出来:“腐朽。”
宇文和封时岭对视一眼,问:“腐朽?是这个词吗?”
“破烂的,一辈子,是破烂的样子。”艾迪斯艰难地转述大神的话。
封时岭想起攀坨那张脸,面上几乎看不到表皮,整张脸都是肌肉和神经血管,但是似乎还蒙上一层膜,就是这层保护,让攀坨看起来还有点像人。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