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渊在冰湖前合十,念着封印咒。他心想道,卜玄机是圣人,即便法力通天,成为至尊仙灵,他充其量一生也是个圣人,觉悟依旧止步。
玉华渊心想道,卜玄机、琊骨帝和世人到自己看的都是虚妄,拘泥于相。当力量者守着所看到的而限制思想,拘泥于人所延伸的规制,凡有相者,难以通得大慧。
然而,大慧是什么,于他而言,不再重要。
“哼哼哼。”
玉华渊望向蒲隐仙,他问道:“满意么?”
蒲隐仙撑着腰道:“不算太满意,余下倒要看司空老弟,小龙和明公子了。”
玉华渊问道:“为何是我们?”
蒲隐仙问道:“那问题来了,究竟是老夫预知未来,抑或是老夫实行未来?又或是另一世界早已实行,老夫不过目及另一世界发生的事,转移在此世界进行?预知又是否真为预知?”
玉华渊低下头道:“我却不能目及自己,与自己一切有关的事情。”
蒲隐仙道:“你留下七情六欲,自然有盲点,为何你不通天眼呢?老夫可是看重你。”
玉华渊道:“若通达大慧,自然无需执着是否达到天眼。当人不好吗?感到快乐不好吗?若然感情只剩下快乐,失去了其他情绪,失去了波折,这种快乐依旧是快乐吗?”
蒲隐仙坐在他一旁,扇着蒲团扇道:“我就喜欢你的心性。要我帮你预知一下不?”
玉华渊摇头,道:“逍遥与快乐,是自己去做,正如觉悟。我相信司空弟,只是我不知他在何方。”
蒲隐仙道:“那傻小子会等你。不过,他正忙着其他事情。”
玉华渊道:“都活了这些年,我也不差在十年、二十年。卜掌门跟琊骨帝为修目术纠缠千年,终究抵不过执念与追求。”
蒲隐仙道:“我何况不是?不过,不及他们大而已。老夫问心无愧,做到能做则好。”
玉华渊道:“你不多待一会儿?或许,小溯想跟你聊几句。”
蒲隐仙道:“聊了几句了。别了华渊。”
玉华渊回头望着蒲隐仙,他整个身渐渐透明,笑瞇瞇地望着前方。逐渐,蔚蓝无云的天空上,见到蒲隐仙又对着玉华渊招手,机灵笑意,恍如及冠少年。
“嗒。”
玉华渊闻声回头,只见蒲团扇留下在树枝上,他执起扇了扇。扇了一阵后,将蒲团扇变小,放在怀中。
望着无边际的雪地,玉华渊跌落树下,剎那消失在雪堆中。一茶盏后,风雪吹过太白山,吹走了执念的期盼。
世俗本无罪,冷漠与愚昧却是恶之循环开端。
第65章 第二章 正道
正堂漂浮着上千盏油灯,厅堂上正墙壁,雕刻上五只简陋的眼睛。上千个弟子,正向着主墙壁上拜礼。
内厅中白烟袅袅,四个角落到中央位置各放一个香炉。跪拜后的弟子,他们纷纷盘坐着,低头地念经文。
“掌门!掌门!”
一个五轮派低阶弟子冲进来,掌门余则成一听叫喊声,皱眉地回头望着弟子,问道:“修道时间,何以慌慌张张,打扰清修?”
那弟子道:“弟子有罪,可是,可是,侯首座领着一众昆仑弟子前来。他们冲破了护法阵,正走过来?”
余则成一听,问道:“我五轮并无得罪昆仑,何以无缘无故,犯我五轮?”
其余弟子纷纷四周张望,脸露出疑惑神色。余则成的儿子,余敬堂却是脸露难色,瞬即跪下道:“爹,是儿子的错。有日见花成灵,不忍她流露在野外,欲带回五轮养之际,却不知昆仑发现……”
余则成一听,道:“不过小事一桩,花灵可爱,岂会得罪了昆仑?难道那花朵是昆仑的?”
余敬堂震着声音答道:“那日,花灵无辜被当成邪灵,我路过见此,略微施小计,救走花灵……”
余则成一听,挥手了下,脸一红一白,他带点怒意地问道:“你怎么招惹昆仑呢?”
余敬堂先是惊,后是镇定,抬头朗声答道:“儿子于心不忍,不忍无辜生灵惨遭糟蹋。”
余则成见此,叹气一声,拉起他道:“不做都做了,起来吧,我们出去看。或许是其他的误会。”
其余五轮弟子迅即站起,随着掌门出修道堂,站在楼梯口的平台上,见到昆仑弟子正在御剑飞前。
众五轮弟子哗啦哗啦地抽出法剑,首席弟子慕莲子道:“昆仑派为何擅闯五轮派?”
侯法护道:“捉拿纵容奸邪之人。”
余则成道:“侯首座,若本派有任何弟子犯规,我自当责罚。河水不犯井水,岂能容忍昆仑如此践踏本派?本派规模虽小,好歹是东岭门宗之首,昆仑是否连点面子都不给了?你们请回!”
侯法护道:“天下正道门派,过于拘泥你派我派,规矩各自成宗,使得天下无一套统一灭魔诛邪的律法。
今日起,五轮派便是本派门下,听令昆仑。若五轮弟子有错误,岂不是昆仑管?见魔,杀!见邪,杀!”
余则成喝道:“疯言狂语。打!”
这时,两派弟子随之相互发出光波,余则成一跃而起,手执五轮剑击打去侯法护。
五轮剑紧紧粘着雷霆杖,五个金轮围着侯法护转,余则成左右闪动着身躯,一人分出五个身影,重重包围着侯法护,这便是江湖中有名的“五轮鬼功”。
余则成雄厚的真气,脚步轻盈地游动在空中,侯法护的雷霆杖三番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