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站队与否,他们都影响不了卫盛的决定,风险和产出完全不成比例。
“前方战事未定,安贵卿一向聪明,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的。”世事艰难,自保不易,姬宁并不认为自己和家族的做法有何不对,他们只是想多给自己一条退路。
倘若卫盛过得了神佑皇帝和上官皇后那一关,他们乐见其成,并愿意对新帝保持绝对的忠心。可要是卫盛过不去,他们就要合全族之力,把卫盉送上那个位置,不成功,便成仁。
“安贵卿不生事,咱们那几位表兄会老实吗?”卫盎勉强还算合作对象,短期内可能不会作妖,可是卫盏和卫盈呢,姜源对他们极不放心。
“敢在这个时候生事,不是存心触皇上的霉头吗?阿源,你是关心则乱。”卫盈哥几个也不是笨蛋,皇帝的心思都在前线呢,谁还敢平添事端,就是有事,也得等战事平息再说。
姜源闻言略略安心,姬宁说的这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从姬宁嘴里说出来,他会更放心。
见姜源暂时告一段落,不再往下深究了,姬宁也是松了口气,再说下去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源,你是不是跟阿微说了什么?”安全起见,姬宁干脆另起了个话题。
姜源急忙点头,带着点邀功的表情和语气道:“怎么?阿微不跟你闹别扭了?”原本他还以为,君微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现在看来还是听进去了的。
姬宁摇摇头,无奈道:“我倒宁愿阿微跟我闹别扭,他之前是彻底不理我了。”
“哦。”姜源了然一笑,“看来你们是重归于好了,那你不是欠我一句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时间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姜源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姬宁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你是想送我,还是借着送我为由,想去看看阿微。”姜源明知故问。
姬宁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地道:“二者皆有,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姜源怎么可能不支持姬宁。
果然,姬宁前脚送了姜源回去,回头又把君微给约走了。
若在平时,以姜源的性子是最爱凑热闹的,不过眼下他是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回房就打算休息了。
谁知姜源刚脱下外袍,就有小厮过来禀告,说四皇子给他送了封信。
姜源并不意外卫盎给自己递信,毕竟他之前就和君律有合作,如今君律去了朔州,卫盎有事可不就得找他了。
姜源打开卫盎的信,匆匆扫视了一遍脸色就有些变了,他问道:“四殿下的人送完信就走了?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小厮回道:“来人只问公子在不在家,听说不在便交待你一回来就把信给你,其他没说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卫盎在信里约姜源明日见面,还说不见不散。
有孕之后,姜源少有出门,仅有的几次也是去长宁王府找姬宁,因而收到卫盎的邀约,他心里有些犹豫。
但是没过多久,姜源就下定了决心,他准备去见卫盎。这位四表兄的心思太难琢磨了,当他主动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还是不要错过机会比较好,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当然,鉴于卫盎有过给君律下药的前科,姜源没敢只身赴约,叫上了君微作陪。
君微很识趣,安全把人送到就去旁边屋子找了个地方窝着,一点不影响卫盎和姜源。
可卫盎还是有点不爽地抱怨道:“我说表弟,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没有不信任表兄的意思,只是特殊情况,没人作陪我出不了门。”事实上,姜源是真的信不过卫盎。也许卫盎想要对付卫盈的心思是真的,可如果他和君律查到的那些东西是真的,不管卫盎的计划是什么,到最后都会牵扯到郭侍君,郭侍君有事,卫盎自然脱不了身,所以对君律和卫盎的合作,姜源并不是很看好。
“什么情况?”卫盎不明就以,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源抬手捂上平坦的小腹,低声道:“这里……有我家小朋友了。”
卫盎目瞪口呆,半晌方道:“你们动作好快!”然后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再快也没用,我儿子都会开口叫爹了。”
姜源闻言很无语,心里暗道那是你儿子吗,你自己都不敢去宗正寺汇报。
为了防止话题跑偏,姜源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未把这番想法说出来。他神色自若地问卫盎,今日约他有何要事,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他们还是少见面比较好,不然容易被人说闲话。
“谁会说我们的闲话?”卫盎不以为然,“要是我约阿律出来,兴许会有人误会我们藕断丝连,可现在是我们两个见面,难不成还能说我夫夫通吃……”
姜源正在喝水,闻及此言立马喷了,要不是卫盎躲得快,肯定喷他一身。
姜源原是担心,和卫盎接触多了让人误会,毕竟皇帝不喜欢皇子们过多地结交朝臣。可再一想,卫盎这么不靠谱,他是永安王府泼出去的水,有闲话也不会是正经事,顿时就放心了。
卫盎摇摇头,啧啧道:“一辈子吊死在一棵树上,真没意思。”别看卫盎之前追君律闹得满城风雨,可要说喜欢,那是一分都没有的,他纯粹是为了给人添堵罢了。
“能进入正题么?我回家晚了要挨骂的。”姜源不耐烦地催促道。
卫盎撇撇嘴,略显怀疑道:“谁敢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