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顾卿清重心不稳,膝盖磕在客厅大理石桌的桌角上,不由疼得倒抽口气,眼泪都落了下来。
哐当,李雪又开门出来了,她忙跑到顾卿清的跟前,把她扶起来,“你腿没事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还是不是她亲二婶啊!”李雪帮着顾卿清的裤腿卷了起来,就见膝盖部位缠着纱布渗出鲜红的血。
“这跟我可没关系,她自己摔的!”二婶一看出血了,忙推卸责任,李雪狠狠的瞪了桌底下掏出急救箱,“昨天就跟你说去医院处理,你非要心疼钱,你看看,又被磕了吧,这条腿早晚得残。你说你昨天逞什么能耐,为救一条狗把自己摔成这样。”
“啊,轻点!我还是自己来吧。”顾卿清咬了咬牙,从李雪的手里接过纱布和消毒药水。昨天她谈完合约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流浪狗正在马路上溜达,刚巧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她本想奔过去吓跑它,结果重心不稳把自己摔倒在马路上,膝盖磕破了。好在只是受了点伤,狗和人都没出大事。
顾卿清让李雪帮着把一片消炎药碾碎,消完毒后,把消炎药磨成的粉洒在伤口上,自己一圈圈的缠上纱布,不时疼的抽几口冷气。
李雪没好气的看了二婶一眼,含沙射影道,“跟某些人脸上那点红肿比起来,她这个更应该去医院!”
“你什么意思啊,她这个伤又不是我弄得!”二婶受不得一点委屈,忙巴巴的反驳。
李雪瞪她一眼,“刚才我就想说你了。你好歹是个长辈,有你这幺不讲理的吗,那你儿子的伤是她弄的吗?那是你儿子跟人打架自找的!凭什么让小顾姐姐给他出药费。按照你的歪理,你们是亲戚,小顾姐姐就该照顾你们,那么小顾姐姐的腿伤的严重多了,是不是你也应该带她去医院啊!”
“我们是亲戚还用的着你说哦!小清现在又没事,有事的话,我肯定带她去医院。”二婶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理直气壮,李雪还差点就信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顾卿清赶忙劝架,看这样子,晚饭是不能在这里吃了,顾卿清包扎好膝盖,放下裤腿,站起来对二婶一家道,“二婶,二叔,大弟二弟,晚饭我们就出去吃吧,顺便在给你们找个宾馆,我朋友家你们也看到了,地方很小的,而且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你们住下也不是很方便。”
二婶也知道闹成这样住不下了,可又不想去住宾馆,她看了看顾卿清,竟然有些忸怩的开口,“小清啊,实话跟你说,我们这次来吧,不是住一两天,老住宾馆太贵了啦,而且我跟你二叔也没得什么钱。”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顾卿清出钱,可是顾卿清也没钱了,她只好实话实说,“二叔、二婶,实话跟你们说,我早就辞职了,现在新工作还没开始,我是真没钱了,要住宾馆也好,还是你们准备租房子长住,这个钱你们得自己出。”
说出这些话,顾卿清都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她太在乎亲情了,哪怕这些所谓的亲情把她压得喘不动气,她也会乐观的告诉自己这是甜蜜的负担。她不是没有怀疑自己这幺想对不对,可是感情真的可以用对错来衡量吗?眼前的这四个人,其中有三个跟自己有着血缘的牵绊,照顾他们就像自己的责任一样。
“你能不能借一借啊,小清啊,你不像二婶是个乡下人,没见识,总该认识些有钱人的吧,你去借一借了。” 二叔拉了一把二婶,让她别说话,二婶甩开他的手,继续打着苦情牌道,“你放心啦,二婶也不是说让你借了,就让你还,你先借来,等我们在城里工作了,发了工资,我们会还给你的。你看,到时候,我、你二叔,还有你大弟,我们三个人领工资呢,总不会还不起的。”
听二婶这幺一说,顾卿清就有些动摇了,“那,那我想想办法吧。”
“唉,你想什么办法啊,你有地方借钱吗?”李雪吃惊的看着她,“小顾姐姐,你也太好骗了!”
“哎,你说谁骗子呢!”二婶一听李雪这话,差点破功,但马上反应来,细言细语道,“小姑娘你是叫李雪吧,我是她二婶,那是她二叔,我们总不会骗她的,我们是一家人,骗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是乡下来的,这个用你们城里人的话,没见识,乡巴佬,刚才的事情啊,我也是急了,那个我就厚着老脸给你道个歉,是我不对啦,你小姑娘嘛,想得开,不要跟我们老人家计较啦。”
这话分明就是倚老卖老,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如果你不原谅我,就是你小心眼,就是你不对,李雪看看顾卿清,又看二婶一家,干脆放弃,“随便你吧,爱怎么怎么。”
顾卿清这回脸色越来越难看,屋里的暖气开的并不怎么打,可她额头的细汗却层层冒了出来。她想起了什么忙问道,“你们到底要住多久,这都一月中旬快,下旬就过年了。”
“我们是准备进城打工了,村里人都说了,这过年的时候城里的钱最好赚啦,我们准备留下打工,家里的地我们也包出去了,明年只收个地租就好啦。”二婶忙解释吗,这会儿倒是难得温顺。
“你们不回家过年?那奶奶一个人在乡下啊?地都包出去了,也就是说你们要一直在城里打工了?”顾卿清有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