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时话题不多。我没话找话,经常找一些自认为是共同感兴趣的事说说,想营造融洽气氛。我说你公司广告制作有点意思,好久我也去学学。她说你去呗。我说你们用的什么制作软件。她说这个你去问工程师,我不清楚。我说你是老板怎么会不清楚呢。她说我清楚那些干嘛,我所关心的是产品客户满不满意,生意赚不赚钱。聊不下去。我跟她聊部队的事,她听了心不在焉,好像根本没兴趣。闲着无聊我在家打游戏,她看见了很是惊讶,说你太无聊了,玩这些,简直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我听了又尴尬又气愤,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她说你在部队也这样无所事事?我说你以为我在部队是瞎混呀,部队工作多着呢。她说你能不能干点正事。我说什么叫正事?她说你太幼稚了,别看我们这个小城市,家产上千万的都好些了。我说拼命赚钱就是你说的正事?
我回部队她没去车站送我。我也没告诉旷庆让他来接,自己闷闷不乐回到部队。
我再次回去时杨老师已经搬家,我东找西找才找到新址。晚上很晚单思敏才到杨老师家,见面时单思敏表情很平淡,说之前不是告诉你我买了新房了嘛,怎么回这了?我说我告诉你我回来的时间和车次,还以为你要去接我。一见面就很尴尬。晚上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各睡各的。
第二天回我们的新家。房子很大,装修得富丽堂皇。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是甩手大爷,很是惭愧。单思敏早出晚归,我整天一个人呆着这所漂亮大房子里。
妈妈已经退休在家,我就经常回妈妈那边。妈妈说你们过得怎么样。我说还行吧。妈妈说什么叫还行吧?妈妈说你们分着也不是事儿,你们还是商量商量到一起去。我说这事不好商量,我现在还不想转业,即便打报告部队也不一定批。妈妈说那让小敏过去。我摇头,小敏肯定不愿意。妈妈说那就先不说这些,帮我做饭,一会儿你爸爸要回来吃饭。
与单思敏相处一起的时间很少,即便这样我们之间的话还是不多。我自己在家时就看看报纸,写写东西。即便再无聊,我也不再打游戏。书房里书柜倒是有,而且很大,但上面我没看过的书不多,没书看我就去新华书店看书买书。晚上单思敏回来,看到桌上一摞书,对我说她印刷厂也印的有书。第二天我就去了她印刷厂。我跟业务主管说想找几本书看。她说杨老板你自己挑吧。我心里想着,原先这个小印刷厂也就印些票据、作业本什么的,没听说印过书呢,单思敏还真能干。我问主管是不是什么书都可以印?她说都可以印,您有书要印吗?我跟她说既然这里能印书,那我就准备写。她笑。
我东找西找,挑了一大摞,拎回家。有这么多书看,我就在家看书,连妈妈那我也不去。
拿回来的书种类很杂,有小说、诗集等文艺书籍,还有计算机工具书、中学辅导教材什么的。之所以拿辅导教材,我是想试试初中、高中的那些题还会不会做,顺便回味一下自己当初参加高考时的紧张和被录取时的兴奋。这些书有的印着有价钱,有的没有。小说类的很多是武侠小说和通俗小说,我随手翻翻。有两本外国名著,原先没看过,我翻开一本,看作者介绍,看目录,看开篇,我又翻到最后,看版记页,看着看着我发现一个问题:标示的印刷厂怎么不是单思敏厂的名字?
屋里暗了,我开台灯,没亮,估计是停电。我在屋里到处找蜡烛,最后在厨房找到两根,点上,拿着进书房。我翻其它书的后页,没有价钱的书都没有版记页,就是说都没有出版社和印刷厂名称,有价钱的都有。翻看有版记页的书,有几本辅导教材和计算机工具确实印着她印刷厂的名称,小部分不是,但文艺类的书全都不是。我心想,明明是从她印刷厂拿回来的书,这有问题。
门口有响声,是单思敏回来了。
她进来,说怎么又停电了。我坐着没动,没好气地说都几点了。她说我都忙死了,你以为我在外头玩呀。我说单思敏你厂里印的书怎么后面标的却是人家印刷厂的名字?我把一本书的后页翻开,杵到她面前。她说你管呢。她手一挥,把书打落。书掉在桌上,把蜡烛打翻,立刻将桌上的书烧着。我跳起来,连忙拿起一本书来拍火,好不容易把火拍灭。单思敏朝我嚷嚷,杨新,你别没事找事啊。屋里漆黑,我看不见单思敏,看不见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点蜡烛的火柴也不知放在哪里了,我摸黑走到客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