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再次握住了一枚石子,同时摆出了百米冲刺的起跑姿势。石块风驰电掣般激射而出,林潮白的身体蓄满了力,朝着与石块相反的另一棵树跳去,他用力很大,速度极快,但是动静却极小,像某种凶猛无比但又无声无息的野生动物,转瞬间便转移到了另一株大树后。
他借助这种方法,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小屋的窗户,那窗户破破烂烂的,被人用几片破木板随意的钉住了,林潮白从木板的缝隙里窥探到两个端着长管□□的人,蹲在沙袋堆砌的遮挡物后,聚精会神的盯着门外,而在他们身后,远远的有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着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林潮白望着望着,陡然垂下了眼睛,嘴唇一瞬间绷紧扯成了一道直线。
他抬眼,目光在门口附近的几株树上逡巡着,片刻后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大门,而后谨小慎微的将自已浅色的外套脱了下来,用匕首钉在了门口处相对比较显眼的树干上,随即又逃向另一棵树。
一枚小小的石块砸响了衣服所在的树干。
果不其然,那一声撞击引来了一大片的枪声,那棵树连同林潮白的衣服被弹雨洗劫过后,显出千疮百孔的样子,他白色的上衣破破烂烂零零落落的,沾染了血迹。
枪声过后,又是一片死寂。
林潮白屏气凝神,伏蹲在门口死角处的大树后,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门口,全身的筋肉都绷紧了,严阵以待。
片刻后,门口处果然传来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绿色t恤的人,端着枪,小心万分的朝着那棵挂着血衣的树挪了过来。
最终,在他路过林潮白藏身之处时,林潮白突然间动了,像猝然闪过的一道阴影,猱身向着绿t恤迅疾无比的扑了上去,一头撞进对方胸口,对方的枪管过长,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根本就无法开枪,还来不及后退拉开距离,林潮白就将匕首送进了他心口。
这变故来的极快,对方转瞬间就送了命,但是屋子里的子弹来的更快,紧跟着就擦过了林潮白的手臂。
林潮白当机立断,扶着尚未来得及倒下的尸体,遮挡在身前,侧身跳入了一旁的林子里。
他躲在树后,擎着从尸体上夺来的长筒□□,悄无声息的再度靠近了那间屋子。
屋子里一直传来零星的枪声,同伴被杀后,剩下的那一个显然已经手足无措了。
这下林潮白就更确定了这屋里确实只有两个人了。
他蹲在窗户下面,看到剩余的那个人伏在沙袋掩体后面,惊惶不定又草木皆兵的胡乱的开着枪。
林潮白不急不缓的将枪管对准窗户的缝隙,轻扣扳机,砰地一声,正中对方手腕,对方惨叫一声,手中的枪应声掉了下来。
“砰!”又一声,林潮白这一枪正中对方肩膀,对方再无还手之力,倒在地上惨嚎不止。
林潮白迅速的收枪,转身靠近门口,端起□□在屋里四处扫了几枪,才缓缓进了门。
屋里果然再没有其他人,他举着枪一边瞄准着地上受伤的人,一边走向被捆绑的人质,发现那昏迷不醒的人并不是林岸。
然而林潮白却并没有惊讶的样子,他空出手拿出匕首割开了人质身上的绳子,然后叫醒了陈默。
陈默一醒来,就兀自尖叫不已。林潮白抬手对着门外开了一枪才镇住了她。
“你怎么在这儿?林岸呢?”林潮白沉声问道。
陈默嘴角流着血,表情惊恐,颤抖着抱着自已的膝盖,话都说不清楚。
林潮白索性不再多问,拉着她就向外走。而此时躺在地上装死不动的绿t恤居然又爬了起来,扯过一旁的黑色对讲机,嘶声开口:“他逃了,他......”
林潮白抬手,手上的匕首箭一般射了过去,将对讲机一透而过。
林潮白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埋伏在其他地方的人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他不知道的方向张着网等他上门。
第49章 四十九章: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