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沈白的激动麻杆的愉快,疯女人则十分平静,她睁着眼睛看向沈白,那双眼睛也极大,睫毛长而翘,这是一双很美的眼睛,沈白几乎可以想象如果疯女人在善区洗净脸上的血污泥土,也该是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即使在这里,她眼睛里面的无知与天真与那个孩子的眼睛几乎是一样的。
沈白刚开心的想跟对方解释,结果看着这样无知的眼神他想到了什么突然闭上了嘴。沈白努力不去想为什么无知痴傻的疯女人会拥有孩子,他再次有点勉强的挑起一个微笑看向对方,慢慢解释道:“女孩子,女孩子就是你,她,她就是你,一个缩小的你。”沈白讲的很满,也极其的温柔,无论是声音还是语调,仿佛对面的疯女人也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小孩子。
疯女人在听到“她就是你,一个缩小的你”的时候笑出了声,此时的她脸上既混合了一个孩子的天真,也有着母亲的慈爱,任谁看到这样的她也会禁不住跟着笑起来。
沈白在疯女人的默认下把孩子又递到了麻杆的手里,麻杆并不会抱孩子,身体僵硬,让小肉团细微的哭了起来,麻杆不复曾经的模样,他那张可笑的委屈的脸让人看了有点想笑,沈白把小肉团抱到疯女人那里,麻杆仿佛被拯救了一般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眼神还是会时不时漂移过去,最后打开了一颗糖果包装把里面一小块巧克力向小肉团伸过去。
“她这么小,不能吃这些。”沈白出声道。
麻杆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倒有些尴尬,只能用带着些羞恼的语气回道:“那她吃什么?照你这么说她岂不得饿死?”后来想到自己还属于被沈白“包养”的期间,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沈白的脸色。
沈白倒是笑了,麻杆一直把自己定位在谄媚沈白的小跟班上面,还时不时警惕着沈白,最近倒难得透露着对方的几分真实情绪,所以他也没有像对方想象中的气恼,只是慢慢的跟对方解释:“她喝乳汁,”看到对方一脸不解的样子,沈白只是继续讲到,“疯女人吃下东西,那些东西变成血,血又变成乳汁,就可以喂她了。”
沈白说着望向疯女人,疯女人自从小肉团回到自己身边后,就没怎么管沈白和麻杆了,只是帮小肉团整理整理她的小布包,举着对方,想着沈白和她说的“她就是你”然后傻傻的笑。
麻杆皱着眉,他其实并不能理解沈白讲的具体什么意思,不过他莫名的知道对方讲的是对的,于是把糖果换了个方向。
疯女人倒是一脸自然地接过糖果,然后吃了起来。
剩下的糖果沈白和麻杆就没有再吃,偶尔麻杆会剥下一个糖果皮,然后把里面的糖果放回盒子里,只把糖果纸留下展展平放到小肉团手里,借机摸两下对方的小脸蛋。
沈白看了看三人,笑了笑,最后坐着往后一躺,躺在了地上,心中不由长长的吐一口气,在他之上,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他闭上了眼睛。
现在,大概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放松最宁静的时候吧。
而在他们旁边,一个小鸟外形的监控仪记录着他们,沈白麻杆和疯女人,三个人都无意识的带着一丝笑意,这丝好不作伪的笑意比虚伪的大笑都要真实很多,传递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端,那群专注的看着他们的人,那群即使身处安全但眼底的忧愁胜过沈白的人们,也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丝放松的微笑。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白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偏移了一点,虽然不知道能去哪里,不过总是在一个地方会不易于寻找食物,所以沈白带着麻杆和疯女人继续往其他地方走去。
没有倾倒垃圾的飞行舱的第二天,虽然沈白一行人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饥饿的威胁,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沈白的余光里,一个捡着死人残肢的人抱着他的所得匆匆跑去,生怕沈白会来跟他抢夺,全然不知沈白看到后压抑的心情。
沈白偷偷观察了麻杆和疯女人的神情,疯女人照样是一副对外界毫无洞察的样子,除了她长期处于戒备状态的身体,麻杆则是一边走一边习惯的观察着地面,这是出于寻找食物的要求,对于偶尔出现的尸块他只是定格几秒然后眼神漂移开来,这样让沈白压抑的心情缓解了很多。
向同类张开嘴巴这一行为是濒临人性灭亡的行为,沈白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同样也无法看到麻杆和疯女人这样,现在才仅仅两天不到,如果现在就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后面的一天多他们只会是向着野兽堕落。
但沈白也清楚,如果饥饿到达一定程度,自己这种想法只会变成一种虚伪的文明,所以沈白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找足够的食物养活自己的一家老小。
面对着干劲十足的沈白和被迫上工的系统,一时间路过之处只要有食物的就毫无藏身之处。麻杆这个穷逼玩家于是又被迫见证了人民币玩家在恶区找食物的全过程,就是走着走着突然跳到一边然后从最底下翻出了一小块残留着肉松的面包然后递过来,走着走着又跑到另一边伸手就是一袋子剩菜,里面甚至还有些带肉的带鱼……
这种带着作弊器的做法,最后麻杆只能归结为强大的直觉。
疯女人和小肉团的特殊让麻杆都为两人做出了微弱但某方面来讲是巨大的让步,沈白后来找到的食物大多进了疯女人的肚子里,疯女人甚至偶尔会摸摸自己的肚子,那里虽然满是伤痕,不过却第一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