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还不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嘛。姜诚心里嘀咕,如果知道何家阳居然是这么个可怕的人物,那他躲着这号人还来不及。
“好了,别墅也由着你们折腾过了,想留可以再留一会儿,”姜谨接了个电话,换了件外套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我要回公司开会了,姜二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锁上。”
姜诚毕恭毕敬地目送姐姐关上门去往车库取车回公司,转身在几人的注目下冲到书房里,一边跑一边还招呼道:“你们快点过来,我刚想起来一些事。”
“现在想来这个圣诞节交换礼物的活动问题很大啊,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姐这几年总是抽到何家阳的名字牌,”姜诚在书房的一个小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了五个泛黄程度不一的名字牌摆在桌面上,“三个何家阳的,一个武柏臻,去年那个是顾临风……小武是何家阳的前助理,但他两年前就辞职了,联系方式肯定没什么软用。顾临风从前是何家阳带着的艺人。”
顾临风这个名字姜诚熟得很,姜诚还没出道的时候,顾临风和漫星娱乐的郭子酉并称“把酒临风”,国民校草级的青春偶像,当年喜欢他们的小姑娘可以从三里屯一直排到三门峡,然而娱乐圈最不乏好看的皮囊,演技和唱功都不怎样的顾临风很快就因为没有什么亮眼的代表作被大众遗忘在了视线之外,只偶尔在三流青春片里作为打酱油的男三男四跑跑龙套,甚至连网剧的路演都没有资格去参加。至于他的近况……姜诚百度了一下顾临风的新闻,发现他去年合约期满跳槽到漫星娱乐,几个月前爆出酒驾丑闻后就被漫星雪藏了。
这样一个爬上过云端又重重跌落下来的人,会甘愿听从对他前途没做过太多贡献的经纪人吗?姜诚给罗天放发了一条微信,询问了他有没有顾临风的联系方式。隔了五分钟之后罗天放才回复道:“他换东家之后就换了电话,我刚给在漫星的朋友打电话问了,他们说顾临风其实不是被雪藏,是酒驾被保释出来之后就失联了。艺人部主管气得不行,单方面强制向法院提出了解除合约要求。”
姜诚看到的最后一条新闻标题停留在半年前橘子娱乐的“十八线男星酒驾入狱,全民禁酒时代离我们还有多远”,算了算时间,似乎又恰好和何家阳失踪对了起来。
燕衡也注意到了这个时间点,看姜诚脸色极差,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道:“我在。”
姜诚的脸色稍微好转,把桌子上那些看似无害实际上充满凶险的东西归拢到一起,丢进元鸿运拿着的蛇皮口袋里,由着他拿回狮子山上去用天火烧掉。
处理掉脏东西的别墅虽然装修没有大的变动,依旧走的是性冷淡的设计风格,然而姜诚前些日子进来时感受到的刺骨凉意已然消失了,别墅里有了淡淡的暖意,有一股莫名的令人安心的感觉。
“我在每个房间的角落里都放了宁神香丸,谨谨姐姐这下子肯定可以休息好啦,”元鸿运喜滋滋地向姜诚邀功道,“被子枕头都是燕璇姐姐特地托人从本家带过来的,不管什么样的脏东西都不敢靠近的。”
姜诚惊道:“大姐的人来过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南文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指了指被姜诚放在窗台上的那只千纸鹤:“这不还在吗?本来人家早就可以回去了,昨天它来的时候你嘲笑它飞的姿势不如其他千纸鹤优美,这孩子受打击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姜诚也觉得自己十分委屈:“那你们也没告诉我这东西是大姐家的啊……等等你是说被子和枕头是这只千纸鹤带来的?”他难以置信地指着蔫头巴脑的千纸鹤:“被子和枕头是藏在哪里带进来的?它翅膀里吗?”
姜诚忍不住走到窗台前去翻了翻千纸鹤的翅膀,被自尊心极强的小纸鹤用翅膀用力地拍了两下手以表抗议。
“大姐最擅长的是置物咒,只要有她的纸鹤在,想替换房间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可以。”燕衡拉过姜诚的手,又摸了摸纸鹤的脑袋。
被燕衡摸过脑袋的小纸鹤又自己留恋地蹭了蹭燕衡的手心,支棱着翅膀重新飞了起来,鸟喙在姜诚的头顶啄了啄,鸣叫一声飞快地消失在了天空中。
姜诚怎么听怎么觉得纸鹤那最后一声鸣叫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愉悦感。
摸着微微发烫的头皮,姜诚问元鸿运道:“鸿运啊,你师父的大姐你为什么也叫姐姐?那不是差辈儿了吗?”
“诚诚你不觉得讨论女人的年龄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吗?”元鸿运严肃批评了姜诚的错误做法,“燕璇姐姐说了,叫姐姐比较年轻,不许我叫师伯。”
也是,元鸿运这逢人就叫哥哥姐姐的甜嘴儿想来也不是燕衡自己教出来的。
说话间,洪牧的电话打了进来,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和姜诚汇报道:“诚哥!有了!”
“什么有了?”姜诚一头雾水,“我不是,我没有。”
“我是说姜总送枕头的名单我查到了!嗨呀这让我一通好找,姜总自己都没有的名单,我套路了好几个助理才拼成了一份名单……”洪牧说了一堆之后感觉对面的boss似乎没听懂自己在讲啥,“……是你让我找名单的吧?”
“是我,”南文栋很自然地拿过手机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