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管理员与周茉并不是同一个意识。”系统答，“管理员直接负责系统运作，所以可以向系统发邮件。周茉不行。”

“……这世界的程序怎么这么复杂。”周茅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能确定在他镜子上留言的是不是真的周茉。若真的是她的话，周茅仍然犹豫是否要回答她。

他并不想让妹妹担心，但为了将她的病治好，周茅认为周茉最好是不要意识到自己穿进了他的世界。如果周茉不确定周茅是否进入的话，这种状况对周茅来说是最好的。对于治疗周茉，他有自己的打算。

就在周茅手中拿着中性笔，趴在镜子上思考要不要给周茉留信息时，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咳嗽。

周清瑶抱着一个盒子，站在卫生间门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他问，看了看镜子上的字：“哥哥？……你自己玩双重人格角色扮演吗？”

“没有。”周茅尴尬地站得离镜子远了一些。“我就是……练练字…………”

“练字？”周清瑶一副“你在搞笑吗”的表情，又看了一眼那歪斜的字体：“你的字没救了，别浪费时间了。”

“…………”周茅无言以对，只能讪讪地拿起纸巾，将镜子上的字擦掉了，

“喜欢玩角色扮演不丢人。”周清瑶似乎还不想放过周茅，一边看着周茅擦字一边揶揄道：“大老板谁没一两个奇特的爱好呢？你虽然脑子有坑，但还挺有钱。说不定出点钱就有人乐意跟你玩奇奇怪怪的哥哥弟弟角色扮演游戏了。”

周茅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走到周清瑶身边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就这种时候话特别多。再这么说，我就先让你跟我玩两天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游戏。”他向厨房走去，同时朝周清瑶招了招手：“还不赶快帮我做饭。”

周清瑶瘪了瘪嘴，跟上了周茅。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纸盒递给了周茅。

“我在下班路上捡的。给你了。”周清瑶说。

周茅打开盒子，一只狸花奶猫趴在盒子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周茅将手指伸进盒子里，奶猫犹豫了一下，然后用脸轻轻蹭了一下周茅的手指。

周茅心里像开了花一样高兴，但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他用手指捋了捋奶猫的背，问周清瑶：“给我了？”

“给你了。”周清瑶点点头。“我上班忙不能照顾。我看你挺闲的，就先给你了。好好对它啊。”

周茅点头，将纸盒放到地上，让小猫从盒子里爬出来。“看你身上的花纹挺好看的，就叫你小虎吧。”周茅说。

“真土气。”周清瑶撇嘴。

“嫌土气你来起。”周茅掐了一下周清瑶的脸。

“你的猫，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周清瑶躲过周茅的手，“我才不管。”

周茅笑笑：“我们俩住在一起，猫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算我们一起养的吧。”他又补充一句：“就跟咱俩的孩子一样。”

周清瑶脸一红：“谁跟你有孩子！”

周茅看着小猫在自己家客厅的地板上漫无目的地爬了一会后，又不声不响地躲到了床底下。“等一会再做饭吧，”他说，“我先去宠物商店，给它买点食物猫砂什么的。”

“不用。”周清瑶说。他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装着一些猫的用具和几块羊奶糕。“我都买了，我先来喂它，你去做饭。”

“嘴上说着不养，其实还是准备得挺充分嘛。”周茅笑着拍了拍周清瑶的肩，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你是不是长高了？”周茅将手放到周清瑶的头顶，比划了一下，“果然。”

之前周清瑶的头顶大概到他嘴巴的位置，现在已经靠近眼睛了。

“怎么都成年了还长得这么快？”周茅疑惑道，“你到底多大？”

“20。”周清瑶面无表情地回答，往床底伸手去够小猫。

“20”周茅有些惊讶。“20岁的确可以长个。不过你既然在研究所上班，研究所那里不是至少需要硕士学历吗？你20岁硕士？”他一直以为周清瑶应该有24、5的样子，不过外表看着比较小而已。

“嗯。”周清瑶说，捉住小猫，将他放回盒子附近，剥开一块羊奶糕放到它的鼻子下。“我15岁上的大学，少年班，2年本科毕业，1年硕士毕业。”

他轻轻拍了拍手，直起身，看着周茅，眼睛里稍稍带了些挑衅的神色：“所以你也知道了，我智商很高的，现在算是半个科学家。其实你很多小心思我都看得出来，只是懒得戳破你而已。”

周茅笑了。周清瑶略显得意的表情让他又产生了戏弄他的冲动。周茅拉住周清瑶的手，将他拽到自己身边，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撩开他的刘海，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既然你这么聪明，”周茅抿嘴微笑着看着他，“那你猜猜我现在为什么亲你？”

周清瑶的脸瞬间泛起了红晕，一把甩开了周茅的手。“因为你是个神经病！”他气呼呼地说。

周茅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周清瑶的脸颊，便走进厨房做饭了。

周清瑶吃过饭之后，同往常一样回到了实验室。周茅收拾过后，在电脑上刷了刷新闻，便上床睡觉了。

他在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了。起床上厕所时，路过周清瑶的卧室，发现有微光从他卧室的门缝里透出。周茅看了看表，已经半夜2点了，周清瑶还没睡吗？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