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继而抚额:“裕王殿下,您不是在南边儿游山玩水呢么,头几个月推您回您都不回……”
裕王转着眼珠子看我,呲牙一乐:“唉,别提了,这不是被陛下一封信给吓回来了么,本王可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胡子都没刮,光马就累死三匹!本王想着,本王得回来解释啊,你们各人争各人的,非捎上本王干什么呀?正好小夏你也在,等这事完了,你跟着本王回王府喝酒去,本王还不信了,灌不倒你个小崽子!”
裕王有些话唠,我习惯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没忍住提醒他:“殿下,和您说了多少回我姓夏侯,不姓夏……”
裕王:“哦,那小侯儿啊,禁军和叛军难分胜负,可咱这儿是两个打一个,稳赢,你等什么呢,麻溜的动手拿人吧?”
我:“……您还是叫我小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嗯,关于夏侯的智商,如果非要有个参照物的话,夏侯他爹神似李云龙穿过去,夏侯就……比琅琊榜里那个蒙大统领再蠢萌一点儿吧,亲爱的们有画面感了没2333333
被雷炸蒙了,痛哭流涕的码着字。
第22章 二二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裕王是个不大着调的人,但是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禁军与叛军孰胜孰负尚难断定,但是在这里,在这个大殿上,有我们两个打盛岱川一个,稳赢。
盛岱川甚至没有撑过二十招,便被我的剑压到脖子上动也不能动。讲老实话,原本不该胜的这么容易,但裕王是个不错的友军,不参乱战,只绕在外圈仔细盯着,只要见到盛岱川有意逃脱,弹指间几个铁珠打过来。盛岱川打不过退不开,心浮气躁之下很快露出破绽,被我一剑横在脖子上。
正要下杀手,突然听得一声厉斥:“慢着!”
手里的剑一抖,我回头望去,见陛下上身前倾着伸长脖子,一副惶急模样:“罢了,朕见他败局已定,还是先收押起来,再行定夺。”话毕眼珠转到谢璟那方,脸上一连透露出许多颜色,最后定格在很有些挫败的青白色上。
这么一闹,陛下的脸色由红转青,谢璟的脸色却是慢慢的由青转红了,比吃下解药好的还快。
唉,这两个拧巴着别扭的,究竟何苦来哉?
压着人跪下等过许久,苏统领仍然不肯回来。陛下挥一挥手,两排着了粉衫的小宫女端着茶盘鱼贯而入,百官人手得了一碗清茶,就连跪在地上的盛岱川也不例外。陛下笑道:“众卿,不介意在早朝上多耽搁片刻吧?”
话音刚落,一声声不介意此起彼伏,殿内茶香袅袅。
茶喝了一碗又一碗,第三碗方见底,殿门口兜进一股子卷着血腥气的冷风。一众人皆垫着脚眼巴巴往门口望,先看见的是一条悬在半空的胳膊,一个穿了银白盔甲的人踉跄着埋进殿里,怀里半拖半抱着苏统领,胳膊是苏统领的。
银白盔甲抹一把脸上被雨水冲花的血,单膝跪下,行礼时并没有松开苏统领:“启奏陛下,全歼。”
我盯着跪在地上那个银白盔甲,眼圈忽然就红了。文澈文将军,我以前的直属上司,齐王死的那年他辞官回家,到如今少说也有五六年没见,没成想有生之年还能再看见活的,还是穿着盔甲的模样,陛下真是好大手笔。
苏统领伤重被抬了下去,我也是后来听苏统领说起才晓得——丫盛岱川从一开始就没跟我说实话,城里埋的一万人不假,城外却不是两万,而是五万。苏统领甫一出城便遭围剿,亏得文澈赶在生死关头支援过来。
之所以喊文澈,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官职在身,只有半块调兵虎符。
文澈拖着条伤腿磨蹭到盛岱川身侧,眼里满是讥讽:“我做这个忠武将的时候,你还在伙房烧火吧?几年不见长进不小,知道谋逆了。怎么着,盛岱川,当年我做安北将军是齐王殿下提拔的,殿下的尸首也是我运回来的,若其中真有蹊跷,也断断轮不到你来说!”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大欢喜收场,与盛岱川联手作乱的几条大鱼被押进牢里,方才在殿上神色不大对劲的也被一一处置过。我收了剑,等海公公喊退朝。
然而,都说没有狗血的闹剧是不圆满的,所以狗血就撒在这么个大欢喜收场上。盛岱川趁着大伙儿低头喊万岁万岁万万岁,袖子里滑出袖箭瞄准我,一连三箭射过来。头两箭被我矮身躲过去,第三箭角度有些刁钻,想彻底躲过去就得上房,但我身后站的时逸之,我上房,时逸之就得代我被扎成刺猬。
所以我只是略微侧过身,让原本对着心口的箭扎到胳膊上。但是我没想到时逸之一个不会武的反应能这么快,刹那间伸手遮在我前面,再然后……
袖箭穿过时逸之的手掌,将他的手与我的胳膊牢牢钉在一起。
“呃。”这是我。
“嗷——”这是时逸之。
“嘶……”这是文武百官。
下一刻我用另一只手将时逸之捞进怀里,很有些生无可恋,我道:“扎一下胳膊,死不了……”
时逸之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