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位皇子……究竟为何想要前往辽国呢?以四皇子的说辞,似是为增广见闻。”朱烈似乎陷入了无法解开的迷惑之中;的确,他实在想不到夏国有何可担忧辽国之事,竟要派两位皇子前往监察。
朱雪槿点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的,后摇头道,“爹不必过于紧张,夏国与辽国之间交情匪浅,想来并不是因为怕辽国有异心才做此事。况且这件事情,是四皇子拜托爹去求夏王……爹,当时夏王可是有什么说辞?”
朱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后道,“夏王看起来似乎有些讶异,询问了一下我何以会见到两位皇子;我便将事情逐一的与夏王说与,当然,你如何打的八皇子脸颊红肿,这一点我并没有说。”说到这里,朱烈还是忍不住的瞪了朱雪槿一眼,尽管朱雪槿看起来没有一点怕的意思。
“夏王听完之后,倒是当真如四皇子所言,对我信任至极,便应允了,还赏了我此物。”朱烈说着,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碧色通透,“都说君子佩玉,夏国当真是极兴此物。”
朱雪槿倒是似乎对那玉佩一点兴趣都无,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接着道,“既如此,爹不必多虑,四皇子倒是有些头脑,不过见那八皇子的模样,想来他们此行当真是为了‘增广见闻’了;就算不是的话,届时我们见招拆招便好。这些年我跟着爹在外头行军,这可是我们最擅长的。”
“你似乎对八皇子有些厌恶的模样,从前可从未见我的槿儿有过如此态度。”朱烈说着,忽的一挑眉头,“话说回来,你何以打得八皇子面庞红肿?八皇子又何以向你道歉?”
“那……那不重要,”朱雪槿俏脸一红,后别过头,又微微蹙了眉头,道,“不过眼前当真有一事比较紧急。”
“你是说夏辽边境的那些辽国滋事之人?”朱烈倒是颇谙此事,毕竟他几次或讨伐或奇袭,都没有把那些滋事辽人抓的干干净净,此事也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不错,尽管此番有爹在一旁陪同,也难免他们会出手;况且夏国皇子前往辽国,马车一类也定无比奢华,这必定会引来那些人的目光。此事还不能与夏王说,一切只能靠爹和我了。”朱雪槿说着,望了望放在塌旁的弓箭,又对朱烈道,“爹明日去与荣叔叔说,我们要多备箭,以防万一。”
“箭定是多备的,不过此行可不止我们四人,”朱烈说着,走到塌旁,拿起朱雪槿的弓,颠了一颠,方才继续道,“天瑞会与我们通行,这是夏王提出的条件;你和天瑞好像灵犀相同一般,他被传召过去之后,说出了你的担忧,所以夏王应允,此行会尽量低调。天瑞这孩子,尚小时就已经有了夏王钦赐的‘奋武将军’称号,看得出,夏王也是极重视他的,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爹又想说什么。”朱雪槿嘟起嘴,转过身子,不去看朱烈,“不要说什么成亲成亲的了,我还小。再者说了,姐姐尚未嫁人,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盯着我不放。”
“爹也清楚,天瑞虽已是卓尔不群的男子,却并非我槿儿的心上人。”朱烈摇摇头,叹了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让他揪心之事,“还有丹儿,虽名义上是将军府长女,可你娘她啊……唉,也怪我当初……”
“爹不要如此,”朱雪槿打断了朱烈的话,后几步上前,用力的抱住朱烈,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姐姐的,我向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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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种种,犹在耳畔;可是今时今日,一切都改变了。朱烈重重的叹息一声,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振国大将军又如何,威慑五国又如何,自己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当真是最最没用的。一边这么念着,朱烈一面失力的跌坐在床榻上,头靠着床栏,竟是一下老了十岁的样子。
而另一边,薛南烛与荣耀小心翼翼的将阳和煦扶到了另一院落的屋内,安置好后,见周遭侍卫稀少,薛南烛才微微低了声音道,“八皇子,我想姐姐一定也在为能见您一面在想尽办法。您先别急,刚刚的药丸对您的身体多多少少造成了些刺激,南烛先去给您熬些药汁。”
阳和煦心急的拉住薛南烛,同样低声道,“不,我的身子不重要,你快告诉我,雪槿她……还好吗?”
薛南烛摇了摇嘴唇,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倒是荣耀见了,忙上前规劝道,“八皇子莫要为难南烛姑娘了,就让她去熬药吧。雪槿如何,一会儿见了面,您就清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时半会儿的。”
既然荣耀都这般开了口,阳和煦也唯有放开手,悻悻的望着薛南烛离去的背影。不过薛南烛才离开没多少的工夫,夏王后却忽的回了来,阳和煦连忙按照薛南烛的吩咐,合目躺在床榻之上,不言语也不请安。夏王后见阳和煦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语气之中倒是不无担心,道,“和煦这是怎的了,没来这里前还好好的,怎的吐了血之后,虚弱成这般。”
“嗯。”荣耀颇有心事的颔首,回夏王后道,“南烛姑娘刚刚替八皇子把了脉,已经出去熬药,还请王后别焦急。万一八皇子与三公主真的是同一病症的话……南烛此番早早发现,便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希望如此吧。”夏王后的眉头还是紧紧的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