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二眼中寒光,王御史抱着笏板的手哆嗦了一下,但想想家族给的任务,还是咬了咬牙说道:“臣,弹劾太子殿下,骄淫奢华,贪索无度……,等五条罪证。”
一直在纠结着弹劾为什么还没来的李承乾嘴巴张的老大,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这混蛋弹劾的竟然是这些。
扭头看看自己的老子,发现老李同志也是面色铁青。
谁的儿子谁知道,李承乾那破宅子李二陛下一个月能去十好几次,奢华不奢华能不知道?
贪索无度?这小子天天连院门都不出,跟特么大姑娘似的,贪谁去?
最艹蛋的是自打入冬天始,‘兰若寺’里面已经套了8只兔子、9只野鸡了。如果这样都算贪图享受,那李承乾也只有去住桥洞了。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李二陛下将爆发边缘的怒火忍住了,扭头将瞪起眼睛就要出班的长孙无忌止住,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既然王卿弹劾于你,你可有自辨啊?”
“父皇,儿臣确实只有几句话要问问王御史。”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气,更别说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宅男喷子。
“哦,那你问吧。”李二陛下这可就是摆明车马给自己儿子撑腰了。
不过这事儿想想也是,人家孩子才8岁,你跑去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儿子怎么怎么不好,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别说没有这回事儿,就算是真有,只怕听的人也不会高兴。
从自己的位走出来,站到朝堂中央,李承乾先是向王御史行了一礼道:“见过御史大人。”
举手投足之间一派孔颖达所说的君子风范,看在孔老头眼中不住点头,同时看向那个王御史的目光却颇为不善,只因为那个混蛋没还礼。
不过李承乾并不在乎对方是否还礼,他是下来对质的,马上就是一场撕逼大战,礼不礼的无所谓了。
“不知御史大人弹劾本王五条罚状,可有证据?”虽然李承乾不知道这个王御史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拿这种莫许有的罪名扣自己,但好歹他也是后世过来的人,知道凡事要讲个证据。
“太子殿下,吾身为御史,自有风言奏事之责。”对一个8岁的孩子,虽然是太子,王御史也并不怎么在乎。
“哦。那御史大人是听谁说的?”李承乾才不管他什么风不风言,反正只要想弹劾他就必须有证据。
“怎么?太子殿下想要报复?”
“所谓诬告反座,报复又有何不可。正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这风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说说又如何?”李承乾借用身份,自然能压得住这御史。
而且这是朝堂之上,皇帝老爹又是站在自己这边,李承乾当然不怕这御史,几乎是步步进逼。
“孔子曰:以德报怨,殿下何以例外?”
“御史大人回,莫要拿着无知当有趣。须知孔子当时说的是:‘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
“不错,确实如此。殿下说的没错。”孔颖达对李承乾能以论语中原话将王御史驳回表示很满意。
“这什么?我大唐给你俸禄,养你这种无知之人干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胡乱诬告他人么?”
“我……。”
“你身为朝庭御史,不思为君分忧,反而不辨事非的为他人蒙蔽,言官要是都像你这样,那可真是我辈读书人的耻辱。”
“微臣风言奏事就是为君分忧,至于查证不是我御史之责。”王御史趁着李承乾说话停顿的空当,插言说道,‘风言奏事’就像是万金油一样,可以被他应用在任何地方。
李承乾见这混蛋还不死心,打算继续攀咬下去,便随口问道:“你可知本王今年多大?”
“呃~”王御史略一犹豫,大概算了一下,便说道:“8岁。”
“你也知道本王8岁?那你弹劾的时候就不会想想,把那个淫字给去了么?”
“太子,你不知道,老王天赋异禀8岁就能淫了。哈哈哈……”程妖精的怪笑如夜枭般在大殿中响起,搞的满朝文武纷纷侧目。
李承乾却在此时松了口气,暗叹这帮拿‘风言奏事’当盾牌的高级‘喷子’果然厉害,如果不是老程突然插言,只怕自己还真是喷不过他。
“你,程老匹夫,你莫要欺人太甚。”王御史如何受得了程咬金这等侮辱,如果被他咬死了这句话,只怕这名声可就毁了。
“欺你?咱老程就欺你了,你能怎地,有种也给老程来个风闻奏事,看看老程能不能把你第五条腿弄折喽。”程咬金果然不愧有魔头的称号,言谈间荤腥不忌。
“你……。”王御史的确不敢和程咬金这混人较劲,只因这魔头真有可能说到做到。
弹劾太子这种事情御史言官们最喜欢作,而且就算是弹错了也没大问题,反正太子这个位置摆在那里,就是给他们弹着玩的。
可这些武勋贵族不一样,敢弹劾,就要做好事后被报复的准备,而且报复来的极快,虽然不至于取人性命,但被揍个鼻青脸肿却是怎么都免不了的。
“咋啦?莫不是想要和老程单挑不成?来来来,老程让你两只脚。”说话间程魔头就要往出走。
“知节,莫闹了。”李靖见势头不对,一把拉住程咬金,生怕他一个收不住,真把那王姓御史给搞挺了。
“哼,姓王的小子,你给老程小心着点。”被李靖拉住之后,程咬金顺势止住身形,撂下一句狠话,又恶狠狠的瞪了王御史一眼,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