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萧然脚步顿住。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佳柠两字，他心绪复杂到了极点。

手机还在震动，震的掌心发麻。

片刻后，他幽怨的视线从夏晚离开的方向收回，握了握拳，他转身朝许佳柠病房走去。

病房。

许佳柠躺在病床上，她望着从进来后就明显心绪不宁的萧然，贝齿不自觉死死咬着唇瓣，直到疼痛的感觉袭来，血色尽失，她才幽幽开口：“你是不是对夏晚旧情复燃了？”

微红的双眸，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委屈隐忍的语调，让许佳柠看起来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佳柠……”萧然皱眉，下意识就要反驳，然而对上她那伤心质问的眼神，不知怎么的，他就想避开。

许佳柠被他的微小动作刺的心尖泛疼，细细麻麻的，就像是有很多根针在戳她一样，疼的她身体都快要蜷缩在一块了。

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许佳柠攥住床单的手不自觉用力，几欲将它扯碎。

萧然久久没有回答。

她冷笑，隐忍的语气中夹杂着让人自责疼惜的失望：“萧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佳柠，”萧然终是抬起了眸，不赞同的迎上她的目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为夏晚开脱，“和她没关系！”

“和她没关系？”许佳柠难以置信的打断他的话，声音变得有些许的尖锐，“那就是和我有关系了？你宁愿相信她？那是我跟你的孩子，我爱他护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去伤害他？”

因为愤怒，她的胸膛开始不停起伏，加之她毫无血色的小脸，怎么看，怎么都是受尽委屈的受害者模样。

“佳柠……”萧然想要安抚她，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立在原地，他犹豫着没有上前。

许佳柠只觉一颗心猛的坠到了谷底，而那谷底，铺满了千年寒冰，寒气在瞬间渗透进了她的骨髓。

她冷。

但更多的，是伤心和愤怒。

她伤心萧然对夏晚的态度变化，愤怒夏晚的回归。

下一瞬，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短短几秒就染湿一大片被单。

“佳柠！”萧然一抬眸，就看到了她咬着唇无声哭泣的模样，当即只觉呼吸都难受了起来，再也不敢多想，他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安抚，“对不起，佳柠，是我不对，别难过了好不好？”

许佳柠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她越是这样，萧然心中的自责和懊恼就越浓。

他这是怎么了？

他明明爱的是佳柠，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陪在自己身边的还是佳柠，他怎么能让她伤心难过？

“对不起，佳柠……”指腹抚上她的脸颊，他柔声道歉。

许佳柠双手无力攥着他的衣服，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萧然……”

“佳柠……”萧然看着她我见犹怜的面容，闭上眼低头吻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将许佳柠哄睡着后，他悄悄退了出去。

片刻后，许佳柠睁开了眼，摸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通话结束，她眼底闪过冷笑，再也没了楚楚可怜的姿态。

黑色宾利车上。

夏晚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双眸好似没有焦距的望着窗外。

她看着路边的梧桐树飞快往后倒，可脑子里，却始终挥之不去许佳柠贴着她的耳畔说的那句话。

呵。

她冷笑，粉拳不自觉攥紧。

霍清随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

“夏晚。”他叫她。

夏晚没有抬头，心情不好导致她的语调都冷淡了不少：“什么事？”

霍清随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周时间已经过了，想的怎么样了？”

低沉温哑的嗓音，带着独有的干净气息，一下就把夏晚包围的密不透风。

“什么一周？”烟眉拧起，她疑惑。

霍清随薄唇一侧微勾，些许凉淡的笑意溢了出来：“你说呢？”

夏晚闻言侧过脸看他。

她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清冷如雕塑的侧脸，脑子里一下就冒出了他离开前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问，她拿什么跟他换。

“想起来了？”霍清随不温不火问她，低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极了蛊惑，“想好了么？拿什么跟我换？”

他不问还好，一问，夏晚心底蹭的一下就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霍清随！”郁气无处发泄，她气鼓鼓的瞪他。

“嗯。”霍清随漫不经心应了声。

夏晚只觉恼怒异常，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这个老男人在欺负她！

混蛋！

连他都要欺负她！

许久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霍清随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侧头瞧她。

就见她狭长清亮的桃花眸里，此刻氤氲着一层迷蒙蒙的水雾。

她倔强的微扬着下巴。

高傲的姿态，却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

“夏晚……”霍清随语气低柔了下去，伸手就要去握她的手。

没想到被她狠狠一把打开。

“霍清随你混蛋！”夏晚怒瞪着他，心里酸胀的厉害，只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眉眼深处不自觉露出的娇嗔。

“夏晚……”

“不要跟我说话！”夏晚猛的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不想再看他一眼。

尽管她在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