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陈炎之不仅对平安视若无睹,就连他的叔叔磊北,也是待如外人。
健康看来也是睡不着,翻过身对着平安,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感觉表哥有些讨厌磊北,而且有时还躲着他。我想他们过去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表哥不会这样对他的小叔。我问过表哥,只是他不告诉原因。”
平安忙道:“既然陈炎…表哥那么讨厌他,为什么表哥还允许他住在这里。”
健康低着声音道:“磊北看出我身有恶疾,就说教我内功,有助于我身体的治疗,所以表哥才…”
月光透过窗口照了进来,让健康苍白的脸带上了几分幽幽的亮光,如玉般透明漂亮,发亮的眼眸如星晈亮,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这几天我照着磊北教我的练,感觉身体好多了。哥,磊北,真得很厉害…嗯,你睡了吗?”
黑夜里,平安闭着眼睛装睡,头脑中闪过曾经的对话。
“对不起,我的功夫不外传的。”
平安有些心痛,更有说不出的委屈,原来我真的是一个外人。
平安知道此刻他的脸因为心中的嫉妒有多么扭曲和难看,还好是在夜里,还好弟弟无法发现。
早上醒来,平安就发现健康已经不在屋里了,穿上衣服,堆开窗门。
此刻正是初秋时节,满院翠叶已经开始变黄,秋日早晨的阳光,还带着点夏日的火红,照在人身上有些暧意。
院中健康一身白色镶青边的绵衣,带着几分书卷气,一脸严肃,正站在庭院中纳吸吐气,旁边磊北靠在树下,一举一动透出些懒洋洋和悠闲,这一切在阳光的映衬下,温馨而和谐。
其实平安所在的位置是无法看见磊北的表情,只是这样的风景这样的气氛,让他固执地认为,此刻的磊北一定又是带着他那懒散的笑容,温柔地看着健康。
这种想法剌痛了平安,赌气般将窗户重重关闭了起来,外边受惊的鸟儿叫尖着飞走了。
平安不清楚此刻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在一个人生闷气,为什么生闷气,生什么闷气,却全然不知。心郁闷得骂了一句脏话:“去他娘的。今天搞得小爷像娘门。”
门突然被推开了,平安抬头一见,却是昨天一天都未理他的陈炎之,此刻对方俊脸全是冷漠,瞄了一眼平安,又回过头看了看院子里的二人。
“你最好注意点健康。”
平安对于陈炎之说出的没头没脑话,以及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心中自然不爽:“你什么意思?注意点什么?”语气有些挑衅的味道。
陈炎之难得不在乎平安的口气,嘴角微扬,像是讽笑:“你最好有办法让健康离磊北远一些。”
对于磊北除了见面第一次叫了一声小叔,其他时候陈炎之从来都叫他磊北。
平安感觉到陈炎之话中有话,无神的目光立刻变锐利了,瞪着陈炎之,像发现危险警觉的小兽,声音急促道:“表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炎之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奇异,道:“不明白,就算了。”说完扭头就走。
“真是别扭。”平安翻了一下白眼道:“跟个女人一样,说话阴阳怪气,难怪我们从来对不了盘。也只有健康受得了他。”像是要将心口里的闷气去出来,平安一把堆开了窗门,大声的叫着:“啊啊!”
声音划破前方温馨的气氛,磊北转过了头望着平安,微微一笑。
平安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了,磊北那笑容带着几分善意,却又有一点不可琢磨的了然之色,像是知道平安此刻所想。
看着磊北站直了,然后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平安第一次感觉到慌乱和手脚无措,然后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感觉夸张的事,迅速将门窗关得严实。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平安直接就扇自己二个耳光,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磊北就像耗子看见了猫,晕头转向。
“平安,你关门关窗干什么?”声音从门外传来。
平安可以用性命做保证,磊北此刻一定站在门外笑他,因为他问话的语调中充满了戏弄之味,当然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是再一次让平安心弦微颤,看来要想适应磊北的声音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爷我今天不舒服,感冒了。”平安故做镇定,声音硬梆梆的问答道。
“哦。”了然的拉长音,磊北像是有点遗憾味道的说道:“本来,我还说教你一套刀法。”
“真的。”平安拉开门就探出了头。立刻他知道自己上当受骗,门外磊北眯眼笑得开怀。
平安脸拉得老长,嘴里嘟喃:“又上当了。”
“我说过是骗你的吗?”磊北含笑望着对方:平安表情还真是变化多端,刚才还一脸笑意,立刻就满脸乌云。
“你真得要教我功夫?”平安意外惊喜。
这时,磊北终于发现平安与健康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只不过健康的眼中透出的是单纯而坚定,而平安的眼神里虽然时时充满着跳跃的光,但偶尔的失神却暴露了藏在他内心某处的伤痕。
这是一双有着复杂情感的眼睛。磊北下着定义。
平安看着盯着自己半天没有回答的磊北,有些不解。
“喂,怎么不回答?”
磊北反应过来,笑道:“我正在观查你的质资,看你合适那套功夫。”
“你会很多吗?”平安兴奋起来。
磊北没有回答,只随手拉着平安的手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