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公羊素筠和述芝均是一惊。
公羊素筠迅速反应过来,强自笑道:“哥哥说的哪里话,我昨日才找大夫把过脉,大夫说正是暑热的缘故,没说旁的。”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是就罢了。”公羊溪林顿了顿,又道:“你与裴懿成亲已三月有余,我还从未问过你,他待你可好?”
公羊素筠微微笑着,道:“他待我很好。”
公羊溪林点头,道:“那便好。”
吃过饭,又喝了盏茶,公羊溪林起身离开。
送走了兄长,公羊素筠回房,刚迈过门槛,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上,眼泪扑簌落下。述芝急忙来扶她,她抓着述芝的手,绝望道:“述芝,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
述芝强忍慌乱,安慰道:“你先别慌,是不是还不一定呢,我们先找个大夫看看……”
“不,我不看大夫!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公羊素筠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擦掉眼泪,扶着述芝站起来,道:“述芝,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述芝急忙去准备,公羊素筠很快将信写好,交给述芝,道:“一定要将信亲手交到魏公子手上,现在就去。”
述芝点头,将信收进怀里,疾步走了。
述芝刚走,沈落玉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眼中写满困惑。
*
出了王府,述芝直奔魏府而去。
到了之后,她求见魏衍,门房却说他外出不在,问何时回来,门房摇头不知。
述芝便站在门口等,一直等到将近子时,魏衍才乘车回来,瞧见述芝,他甚觉意外,料想应是出了什么事,忙带她进府。
述芝扑通一声跪到魏衍面前,泫然欲泣道:“魏公子,你一定要救我家小姐!”
魏衍拉她起来,问:“出了何事?”
述芝将信取出递给魏衍,道:“这是小姐写给你的信,你读过便知。”
魏衍展开看信,看罢,将信放到烛火上烧了,看着述芝,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不必惊慌害怕,此事我会处理,必不教她受丝毫伤害。你让她明日黄昏时分在莲池等我,我会去找她。”
述芝点头,急忙离去。
回到王府,述芝将魏衍原话转告公羊素筠,听过之后,她稍稍安心,却依旧彻夜难眠,直到天明时分才睡着,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被噩梦惊醒。惶惶然熬过一日,刚过酉时她便同述芝一起去了莲池,翘首以盼等了许久,魏衍才带着一名小厮姗姗来迟。
一见到他,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惶恐和委屈悉数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
魏衍忙道:“别哭,教人看见了不好。”
公羊素筠竭力隐忍,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魏衍朝身旁那位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点点头,上前为公羊素筠把脉,片刻之后,他站起来,对魏衍道:“确是喜脉无疑。”
魏衍道:“多久了?”
那小厮道:“一月有余。”
魏衍道:“你和述芝去外面等着。”
那小厮和述芝一起离开,凉亭中只剩下魏衍和公羊素筠两人。
“我不能待太久,所以长话短说。”魏衍道:“你别哭,好好听我说话。”
公羊素筠抽噎着点头。
魏衍道:“这个孩子是我们俩的骨血,必须保住。但你至今未和裴懿同过房,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裴懿同房。 ”
“不!”公羊素筠道:“我宁可死也不要与他同房!”
“你听我说完。”魏衍道:“我会事先将他灌醉,你不必真的与他亲热,只需与他同睡一晚便好。过段时间,你再将你怀孕的事情说出来,这个孩子顺理成章就成了裴懿的骨肉,你便可以放心地将他生下来。”
公羊素筠略一思索,觉得此计可行,一直悬着的心便落下了一半,道:“那何时施行?”
“自然是越快越好,”魏衍道:“你耐心等我消息,待我安排好了就会通知你。”
公羊素筠点头,道:“好。”
话已说完,魏衍站起来,道:“我要走了,裴懿还在等我。”
他转身便走,公羊素筠目送他离开,默默垂泪。
*
魏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裴懿,道:“王妃的回信。”
裴懿接过来,道:“总让你为这些小事奔波,实在过意不去。”
魏衍笑道:“说这话就生分了。”
裴懿也不避讳他,拆开信便看起来。
魏衍坐在一旁喝茶,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裴懿的神色。
看完信,裴懿愁眉不展。
魏衍放下茶杯,道:“你最近与丰泽那边书信频繁,可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为你解忧。”
裴懿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事儿你还真帮不上忙,母妃催我尽快要孩子,为裴家延续香火。”
魏衍笑道:“你才刚刚成亲,王妃何必如此着急?”
裴懿道:“急着抱孙子呗。”
魏衍道:“那你便赶紧同世子妃生一个就是。”
裴懿笑了笑,没答话。
魏衍挑眉道:“裴懿,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罢?”
裴懿笑骂道:“你他娘的才有隐疾!”
魏衍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别生气。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要不要一起喝两杯解解闷?”
裴懿道:“不行,我待会儿要去太子府参加夜宴,改天吧。”
魏衍啧道:“太子如此清闲么?怎的三天两头举行宴会。”
裴懿无奈道:“我